就开床头灯好不好?”
我顿了顿:“好。”
周岁率先坐到我床上,然后张来双臂,冲我笑的欢快:“来。”
……他还真喜欢这个姿势。
我走过去,跨坐在他大腿上,双手搭在他的脖肩膀上微微俯视他。
他自然而然地由下而上的摸进毛衣里,霸道地把我压向他,脸埋在我胸前。
我一直不明白我的胸有什么好埋的,又没有波涛汹涌,但他乐此不疲。
他把我的毛衣脱掉,剩下一条白色衬衫。他用手隔着衬衫揉捏我的那点,另一边牙齿微微啃咬。于是我忍不住挺直腰背,而这样就像主动送上自己一样。
胸口濡湿一片,紧贴着皮肤的触感令我很不舒服。我微微动了动,抬起手想解开扣子,却被周岁压了下去。
我微眯着眼扫了他一眼,他冲我弯了弯眼角,然后头微微向中间挪,张开嘴,牙齿磕住扣子,舌头灵活辅佐,一路攻略。牙齿隔着衣料蹭过的地方酥酥麻麻,让我一阵战栗。
我们衣服没有全部脱掉,我衬衫还有一颗扣子堪堪维持,他也还有一件背心挂着。
有时候,衣服就像道德底线的具现,有了衣服的束缚,人才会在行为上有所约束,内心想着所谓伦理道德,而会感到羞耻不安。这是上千年人类文明的沉淀所赋予布料的这种特殊含义。
我们不敢大声,我们不敢放肆,我们不敢沉溺,因为不远处我妈正酣睡着。
这种害怕,不是被长辈发现做爱的羞耻,而是忌惮被我妈发现后的惊怖。
如果不是周岁要求,我宁可到宾馆去做爱。
我突然想,什么时候家成了令我恐惧不安的存在了呢?
第六章
接下来一周,我和周岁去了公安局、法院。
吃完晚饭后,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震动了几秒。
我拿过来一看。
微信,周岁。
“睡了么?”
“还没。”
对面安静了几秒,突然来了个语音通话。
我接了。
“喂?”
“睡不着啊?”周岁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翻了个身。“……恩。”
“舍不得?”
“……恩。”
“我听说,一般正规的都没问题,会好的。”周岁语气放轻地说。
“我知道……我只是,过不了心理那关。”我声音闷闷的。
“……我妈妈以前对我很好,比我爸、我奶奶、任何一个人都对我好,她会因为我一句饿了就半夜起来给我做宵夜,她会因为我夏天胃口不好专门下载菜谱的app给我做甜食,其实我小时候胃口很不稳定,有时候根本不想吃饭,有时候又突然特别想吃些什么,有时候想吃甜的,有时候是咸的,拿不准……”
那边“噗嗤”笑了出来,“原来你这么好对付啊,只要给你做好吃的就行。”
我愣了一下,才发现关于我妈的记忆确实都是吃的,我也笑了,说:“对啊,你一碗皮蛋瘦肉粥加白菜炖粉条就收买我了。”
我噙着笑,继续说:“……主要也是因为我妈不懂我学习上的,我学习一般是我爸管,她就尽可能的分担我的生活,民以食为天,再加上我小时候又间接性挑食,所以她就在吃的方面多花费了功夫。”
“她真的对我很好很好……以前我爸还没走的时候,她还没病的时候,她很温柔,善解人意,又坚强,她觉得我爸工作很累了,就很少同他抱怨生活上的不满,她觉得我学习压力大,就努力营造和谐的家庭环境,我竟没有丝毫察觉她与我爸其实已经很久没联系了……她太坚强了,”我叹息,“……都没注意到其实她已经撑不住了,她也没注意到……我其实也可以帮她分担了。”
“在你的记忆里,她还是很美好的样子,对不对。”
“对……我总觉得,她很好,她没病……可是……”我闭了眼。
“所以我们更要把她交给专业人士,接受专业治疗,这样她康复的可能才越大。而且,我们不是一起查的资料问的人么?你妈病的也不是很严重,没问题的,子潜,你妈会好的,会变得和原来一样的,就像你记忆里的样子。”
我知道的,去精神病院接受专业的治疗对她、对我都好,可是,我该怎么对她开口呢?我开不了这个口啊。她是我妈,我要亲自把我妈送去精神病院……
“子潜,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很清楚,也做好了打算,”周岁幽幽地说,“你总是很理智,就像你以前对待感情一样,总是该断则断,毫不拖泥带水。”
嗯?
“在追你前,我打听过你,知道你有过三段感情,有男有女,最长的也不过半年时间,而且每次感情里都是你提的分手……”
确实。那么,“周岁,你喜欢我什么呢?”
他闷笑了声,继续说:“子潜,你知道你在圈子里被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