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理,现在也不说都马上就跟燕哲熟悉起来, 但是看他的眼光不一样了。
——别看燕大栓不会说话成天溜墙根儿,其实人心眼儿好着呢,帮助了国家的教授,别的孩子疯玩的时候人家就在学知识。
——谁家小孩儿不打架啊,那都正常。
——头两年他18的时候把李根力打的几天没下床,那是李家小子自找的,谁不知道他是个大混子,当初指着燕大栓鼻子骂他全家,换谁都得打他!
燕大栓以前那些为人诟病的过往,现在也被这些人自动找到理由解释。燕家在夹岭村的感官慢慢好了起来。
走到村口的时候,孟春瑶在身后忽然叫住燕哲,燕哲回头,看见小姑娘低头在腰间的挎包里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物件。
“燕哲,这个送你。”
燕哲眼中映下孟春瑶明媚的笑颜,手里蓦然一重,小姑娘人已经想蝴蝶一样飞走了。他目送她的身影逐渐拐过路口消失,才低头去看手里的礼物。
孟春瑶送他的是一本巴掌大小的笔记本,黑色皮革面,边口凹槽夹着一管同色系的钢笔。有点像之前邵舟平随身带着的那种记事本。他翻开封皮,扉页印着党徽,劳动人民光荣向前进。正中间一排醒目的大字“艰苦朴素、求真务实!”
燕哲的脸被落日晚霞映衬的橘红一片,长久不善于做表情使得这张脸就算微笑也是寡淡的,唯有那双眼睛,洋溢感动的比阳光都温暖。
燕哲小心地把记事本收好。才迈开大步伐朝家走去。
“大栓,你回家啦!”
张秀兰在院子里收晒蘑菇,听到大门推响回过头,就看见她一个礼拜没见到的儿子浑身精神抖擞进家门,喜的她放下簸箕就迎上去。
燕哲不自觉对张秀兰咧嘴笑。取下腰间的包裹把从镇上买回来的物件一一拿出来摆好。跟张秀兰相处了这段日子,他也慢慢地习惯了张秀兰的生活方式,虽然她身上有很多陋习和毛病,但是对“儿子”是打心眼里好,而且他发现,张秀兰浑身长刺其实是一种长久自我保护养成的习惯,自从他上班之后,明显能感觉她比从前柔化不少。所有燕哲就想,他在的这段日子,争取让燕家生活好一点,张秀兰生活舒心,对身体也好。也算回报她这段时间的照顾。
张秀兰开心的围在他身边,喜洋洋地不停说话问问题,燕哲耐下心来陪她聊天,等到日头挂不住的时候,张秀兰才赶紧拍大腿去灶房收拾饭菜。
“哎哟哎哟!我今天炖了大骨头汤,可别干锅了!”
——
——
夹岭村上空炊烟袅袅,几乎每家每户都到了吃饭的时间。
孟家今晚上准备了一桌丰富的晚餐,趁着上班上学的都回家,一家人凑一起给后天就要上路去省城的孟春蓉小夫妻俩践行。
“大姐大姐!你和姐夫去省城回来给我带个新书包吧!”孟春山兴奋地瞪圆眼睛对孟春蓉撒娇,满眼都是对从没去过的大地方的幻想。
李桂芳伸手拍了小儿子一下:“别闹你大姐,他们后天就走了,你得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学也去省城,知道不?”
孟春山一听到学习蔫头蔫脑瞥了下嘴,李桂芳瞪小儿子一眼,转头喜气洋洋跟宝贝女婿说话。
秦嘉平今天一整天都笑脸迎人,还主动恭敬地给老丈人丈母娘敬酒,俨然又恢复了以前那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孟家这顿饭吃到天擦边黑才收场,其乐融融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办酒席那一天。秦嘉平喝了点酒,两颊染红。孟春蓉推开门回屋,他就睁开锃亮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她。
孟春蓉走到他跟前,两人嘀嘀咕咕一阵,秦嘉平连续嗯了两声,然后推开她起身往屋外面走,临走前十分无赖地丢下一句话:“你要是诓我,后天我就自己走了。”
孟春蓉嘴角无声勾起嘲讽的弧度,斜眼撇秦嘉平一眼,自己在屋里等了三五分钟,然后也起身出门,到旁边二妮儿的屋子门也不敲走进去。
“二妮儿,你跟我出来下。”
“怎么了大姐?”
孟春瑶正在屋里映着油灯缝枕巾,抬头疑惑地问她大姐。
孟春蓉脸上表情焦急,压低声音悄悄对她说:“我的耳钉子好像掉在外面了!”
孟春瑶闻言第一时间朝着她耳垂上瞧去,果然光溜溜的只剩下一个凹下去的洞眼儿。
“啊?你掉哪儿了?”
孟春蓉赶紧掐了她一把:“小点声!被娘听到不得数落死我。”
孟春瑶闭上嘴冲她姐点头。当初她结婚,她们娘特地去镇上给她买了一对儿镀金耳环撑门面。真要是丢了,她们娘肯定得跳脚。
“估计是今天下午我去地里找钱巧说话的时候掉的,你跟我一起出去找找,要不我心里不踏实。”
孟春蓉说完就伸手去拉她,孟春瑶瞅瞅外头擦黑暗的天:“大姐,天都黑了外面什么也瞧不见,怎么找啊?要不我明早早点起来跟你去找吧。”
“咱俩就去玉米梗地那看一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