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波女与时间luan序（五）

    她直面不义超人：“这不是背叛。克拉克选择了恐惧不是吗，我从来没有反对过这一点。”

    LL毫无畏惧地走到了对方的跟前，抚上了他的侧脸。

    但与视差魔不同，前者有时间之力，想方设法去扭转一切。后者只能是不断为过去的失误还债、却永远也还不完，始终不肯放过自己和这个世界，把自己越推越远，最终无能狂怒、报复社会。

    “从始至终，你这不都是一直在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还债吗。把全世界治理得铁桶一般不正是害怕自己受到伤害吗，害怕自己再失去什么……曾经的你恐惧着自己的力量，现在的你恐惧着再度失去，恐惧的情感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你的心。承认这些都能怎么样呢，我不是说过，我能够接受这样一个真实的你吗。”

    完全意味不明。不解释倒还好，一解释就更说不清了。因为这是电波式逻辑，只有跟宇宙生物心意相通的人才能够自动转换成听得懂的语言。

    LL本身其实不是很在意超级英雄或超级反派的立场选择，她在意的、是这样的选择是否遵从了自己的本愿，能不能昂首挺胸、自信骄傲地向世界宣告出来。终极人能够张扬无比地头戴犯罪王子的冠冕，而超人能够毫无阴霾地照亮他人的世界，这些选择虽天差地别，但无外乎都是他们心目中的‘正确’。她是多么羡慕这些‘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人，向往他们，想要成为他们。

    “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建造一个所有人都不会死的世界、绝对和平的世界。”

    少女又接着说：“哈尔对我说，不要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只要这样就够了！克拉克呢！为什么要一直要活在自我悔恨之中啊。真正毫无迷惘的人不是那样的，真正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人不会那样恐惧这个世界。”

    政权建立的五年间，布鲁斯没有过一丝的放弃，曾坚持不懈地喊话，希望能够阻止超人的堕落，将自己曾经的友人从深渊中拉回来。然后迟来的卡拉也发过力，

    “不要再把自己关进壳里了，克拉克，你是可以获得幸福的，肯特夫妇爱你，蝙蝠侠希望能救你，你现在还有新的亲人了，就连你的诞生、也承载着艾尔家族的爱，他们都爱你，正是因为这样才要阻止你。”

    “就是因为这种理由你才背叛我的吗，莱拉？”他忍不住打断二人的友好氛围，“因为‘希望’那种东西！我以为你能理解的，希望不能改写一切，起码它拯救不了大都会！”

    他曾是大都会的明日之子，曾给人们带去希望，但终究从这条道路上偏离。

    “那为什么你要和莱克斯做出同样的选择。”他质问。

    她很久没有这样好好地端详对方了。回忆起那一场短暂的梦，当时他们两个仿佛获得了相互理解，但真正接触以后却又渐行渐远。

    早在哈尔与LL于酒吧初次见面时，她就展现出了对‘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的在意，也痛斥过哈尔成为黄灯后的自欺欺人。

    “爱……和希望一样，是多么虚无缥缈的词汇，只会麻痹人的心智。莱拉，我只知道我们是家人。”不义超人露出了沉痛的眼神，“是家人就不该伤害我、阻碍我的道路。”

    不义超人还是没有弄懂莱拉为什么背叛自己，但不义哈尔早懂了。

    瞬间点燃的热恋使她产生了不义超人像是阿终归来的错觉，如今冷却下来细看，他倒更像是视差魔一点。失去了重要的珍视之物，而开始害怕明天，最终紧紧抓着眼前一丁点东西不放手，却掌心空空。

    “你说我恐惧着世界？别开玩笑了。”不义超人反驳道。

    “是家人就该守护彼此的笑容！”LL高声反驳，“我希望我重要的人永远、永远都能保持笑容，而不是强迫自己去做一个他自己本来并不想成为的人。我希望他成为自己所理想的大人，去做自己绝不后悔的事情。”

    到了清算的时刻，LL躲也躲不掉，当然、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去躲。当时的状况是作为外援的主宇宙英雄们势如破竹，没等LL反应过来，不义超人就被关进牢里了，她也没机会对他说些什么。而现在正是时候。

  这句话刺伤了一旁的不义超人。

    对话到后面，LL也体验了一把不义蝙蝠侠曾经体验过的感觉。

    可是现在，主宇宙的P52超人和其他世界的闪点超人就站在他面前，以一种他相当熟悉的姿态——因为那就是过去的他自己。此时的不义超人如同在一面已经碎掉的镜子里打量着自己，有一种莫名的荒诞和倒错感，令人唏嘘。

    “你还是什么都没有理解啊……我和卢瑟的目的完全不同。”LL低下头，相当反常地摆出了一副认真态度，“你的恐惧并没有让地球变得更好啊，相反，你让身边的同伴更加痛苦了。我已经不想再看到哈尔憎恨自己的样子了，他还是笑起来的样子比较好。而且，克拉克自己也很痛苦，灌输恐惧也没有让你感到开心。无法给自己或他人带来‘爱’的恐惧就是毫无意义的，是对恐惧的误用！”

    “说谎！你不要再说谎了！说谎是错事！”她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