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因为手上沾了水,所以张开嘴让他丢进来。
李言蹊摸黑把饼干塞进贺忻嘴里,拍掉了饼干屑说,“我突然想到了一句短语,你猜是什么?”
“贫者不受嗟来之食?”贺忻咬碎了饼干,翻身躺回去,“不好意思,我不是贫者。”
“你什么脑回路?”李言蹊笑了很久,很神秘的啧了一声,“是hey we go,黑,喂,狗。”
贺忻瞪着天花板发了会愣,才琢磨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也笑了起来。
“我操这个冷笑话连廖妹妹都甘拜下风,赊我一床被子,我要冻死了。”
李言蹊说,“酒店就一床被子,不然你爬过来。”
他就这么随口一提,讲完就后悔了,因为贺忻一定不会多想,屁颠颠抱着他的被子钻进来。
李言蹊感受到旁边床铺的动静,沉默地叹了口气。
“你这么一蹦没摔到地上我佩服。”
贺忻说,“我视力5.3,黑灯瞎火你干什么我都知道。”
李言蹊笑了一下,“我干什么了?”
贺忻翻身躺着,咳嗽了两声说,“打游戏呢,刚输了两把,前面在跟小奶泡聊天,现在把手伸到我咯吱窝底下,试图进行灭绝人性的偷袭。”
贺忻说完就把李言蹊的手一把按住了,防止他乱动紧紧地拽着。
俩人谁也没说话,贺忻的手非常烫,没一会儿就把李言蹊的手焐热了。
李言蹊情不自禁地揉了下鼻尖,虽说没有第一次被他碰到手时那么慌张了,但心跳还是渐渐地蹦快了一些。
贺忻因为鼻塞,呼吸声很重,他偏过头,很长时间的沉默才开口道,“明天篮球赛,我还是会赢。”
李言蹊认真道,“嗯,全力以赴,但别受伤。”
贺忻一贴着李言蹊就开始犯困了,睡着之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还牵着对方的手,松开之际又忍不住挠了挠他的掌心,像是意犹未尽或是想做别的一些什么。
“你在我手心里写了个字吗?”李言蹊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贺忻声音透着倦意,“没写,就想报复你刚才想挠我痒痒。”
“我不怕痒。”李言蹊翻过身,闭上了眼,“晚安。”
“晚安。”
没过一会儿,他们都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李言蹊感觉对方的胳膊搭在他腰间,然后一点点收紧,这是一个非常缺乏安全感的睡姿,自己被他抱着,后颈触到了他刺刺的头发。
连心脏都跟着痒痒的,痒得他做了个色彩绮丽的梦。
篮球赛决赛当天,来了很多当地媒体,逮着谁就一顿乱拍,场馆里堆满了人,就费劲那种人群恐惧症见了这阵仗估计得吓跑。冷不丁在热身的时候想起费劲,贺忻心里有点儿感叹。
费劲以前还跟他们一起打过球呢,虽然很菜,但有他在每回捡球不愁人选。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新生活了?
贺忻抱着篮球做了几个拉伸运动,回到队伍里把校服穿上了,郑峰欲言又止地瞥了他好几眼,终于在大伙儿起身的时候喊住了他。
支支吾吾了半天,他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贺忻投给他一个“有屁快放”的眼神,不耐烦地说,“你腿瘸还哑巴了?”
郑峰:“.........”跟这人果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贺忻把校服拉链往上一拉,遮住半张脸,转身将手里的一瓶水丢给他,郑峰愣愣地接了。
“投篮稳点,别到处乱窜,对方球员堵你的时候我会看着。”
贺忻说完就走了,郑峰盯着他的背影,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懂了他的暗示。
李言蹊路过他身边说,“贺忻在为之前弄伤你腿的事情将功补过。”
郑峰有点儿懵,“他刚才在跟我道歉?”
李言蹊笑了笑,“嗯。”
郑峰瞪着空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怎么觉得他在骂我呢。”
李言蹊说,“这位酷哥的道歉方式有些特别,习惯就好。”
上半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郑峰没继续揣测贺忻在想什么,径直跑到场上热身起来。
跟乐水的比赛有些出乎意料,不知道是他们水平突然精进了不少,还是乐水到现场紧张了,比分一开始就拉开了很多,哪怕后来乐水的猛将连投三个三分,结局还是无法逆转,十二中以45:39获得胜利。
贺忻从篮球架跑到对面,跟李言蹊重重击了下掌。
“最后的扣杀非常炫酷。”
李言蹊笑了笑,“你的三分也很帅。”
他们这一队原本是整个联赛里最不被看好的一组,结果居然一路杀到了夺冠场,下半场比赛热身的时候,现场尖叫燃爆了,郑峰在上一场也投进了好几个球,这会儿走路都带风。
贺忻揪起衣领擦掉下巴上的汗,回头看了一眼跟他比肩站着的李言蹊。
这人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前天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