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亲手杀了心儿,我要给心儿报仇,我要报仇,贱人,杀了心儿,她别想好过。”
董渊满目痛苦,霍然起身,“母亲,在你心里,舅舅家的孩子,都比妹妹重要吗?”
永宁侯夫人被刺激的四散的理智,倏忽清醒,“怎么会!”
董渊松下一口气,“那母亲方才那样说!”
永宁侯夫人微微一怔,转而嘴角扯出一抹带着血丝的笑,狰狞可怖,“我是被你表姐的死,惊得失了心智,胡言乱语的,你表姐再好,如何比得上你妹妹,你妹妹再不好,也是我亲生的。”
董渊这才面色稍霁,“母亲知道就好。”
然而,董慧和方卓然之间有私情的消息,还是在董渊离开永宁侯夫人卧房不足半天,便飞遍全京城。
董渊气的心神俱焚。
及至晚间,董渊醉醺醺回去,倚着永宁侯夫人的门槛一靠,报复一般说道:“母亲明日便去白家提亲吧。”
永宁侯夫人正沉浸在方濯心已死的悲痛中,忽的见董渊这个样子过来,又听他说出这样的话,顿时心头大乱,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你做了什么?”
纵然从董渊懂事起,她就时时刻刻引导他,要亲近方卓然方濯心,要疏远甚至厌恶董慧。
可董渊对董慧,还是呵护备至疼爱有加。
这一点,一直是永宁侯夫人心头一根硬刺。
双目看着醉醺醺站都站不稳的董渊,永宁侯夫人嘴皮微微发颤。
董渊嘿嘿一笑,“就在刚才,我把白家的嫡女给睡了!”
永宁侯夫人顿时眼前一黑,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
董渊则是一脸报复性的笑,“母亲不是想要毁了慧儿吗?既然母亲要毁了慧儿,那我便毁了自己好了!从今儿起,母亲但凡再对慧儿做一件不好的事,我便加倍的在自己身上,让母亲的罪恶得到报应!母亲是儿子的母亲,这报应,自然该由儿子来承接!”
永宁侯夫人气的面皮发紫,抄起手边的茶盏,朝董渊砸去,又怕这茶盏失了准头当真砸到董渊身上,只奋力甩在地上。
咣当一声!
董渊不羁的笑,“母亲不信,试试看!儿子今儿敢睡了白家的姑娘,母亲若是敢对慧儿不好,明儿儿子就敢再睡一家,只要永宁侯府撑得住!”
永宁侯夫人顿时一口气提不上来,眼前一黑,栽倒在一侧。
董渊面上笑容一僵,却是捏着拳头忍住上前的动作,转身离开。
等到永宁侯夫人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
她面前,只有弟媳在一侧守着。
眼见永宁侯夫人醒来,方卓然的母亲忙给她到了一杯水,“什么事,非要和渊儿置气,他可是你的命根子。”
永宁侯夫人恨得牙根痒,“我拿他当命根子,他偏偏为了个董慧,要这样对我!”
捶胸顿足,永宁侯夫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方卓然的母亲,在听到董慧的一瞬,满目杀气。
都是因为董慧,她的儿子死了,女儿……尽管并非亲生,却是喊了她数年娘的女儿也死了,董慧……都是董慧!
试探的看了永宁侯夫人一眼,方卓然的母亲道:“渊儿如此,都是因为慧儿,若是慧儿没了,渊儿不过伤心一阵子,之后,也就无碍了。”
永宁侯夫人闻言,神色一怔。
方卓然的母亲,顿时心跳如雷。
再怎么说,董慧也是永宁侯夫人的亲生女儿,纵然厌恶憎恨,可她真的会杀了她吗?
惴惴不安看着永宁侯夫人的脸色,正心里琢磨,该如何再将这话圆回来,就听到永宁侯夫人道:“那包毒药,你可还有?”
方卓然的母亲闻言,顿时心头一喜,立刻道:“有,还有一些。”
永宁侯夫人便道:“你都拿来给我,我明日进宫,那个小贱人,害死我的心儿,我让她偿命!”
愤怒滔天,一张脸,狰狞可怖。
翌日一早,永宁侯夫人梳洗一新,递了牌子进宫。
可牌子递进去,却被退了回来,宫门口的内侍告诉她:“慧贵人身子不适,夫人改天再来吧!”
没想到董慧居然拒绝见她,永宁侯夫人气的头顶嗡嗡作响,转而对那内侍道:“将牌子递到皇后娘娘跟前!”
内侍应命,不过多时,折返回来,引了永宁侯夫人进去。
皇后的寝宫,永宁侯夫人颇为局促的坐在那里,刚刚喝过一盏茶,只听得一阵环佩叮当,皇后被贴身婢女扶着过来,永宁侯夫人忙起身行礼。
皇后一脸温和,“怎么不去慧贵人那里坐坐,倒是来了本宫这里,可是有事?”
永宁侯夫人便道:“心贵人死的冤屈,臣妇心头不甘,想要给她报仇,满宫之下,只有娘娘能助臣妇一力。”
皇后一怔,压着心头惊疑,面容不变看向永宁侯夫人,“杀了方濯心的,可是董慧!”
永宁侯夫人扑通跪下,“臣妇养出这样祸国殃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