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来此便是找他的。”
闻言,彩纪点了点头,柔声道:“那祝郎君早日和王爷重逢吧。”
他却一惊,总觉得这话听在耳朵里怪怪的,不由得抬头看向彩纪,“你怎么知道……”
她却一笑,有些俏皮的样子,“郎君方才不是说过了么,你心中已有挚爱之人啦。”
待到一番简单的寒叙打过,他便牵着马匹朝这小城镇走去。
他这些年一直在打听,只是听说流放三千里的地方很是艰苦,心中不由得担心喻尝祁吃不下这番劳苦,毕竟历代流放的人不是在路上病死,就是徭役过劳累死。
只是再怎么想,也总觉得那人不至于落到这番境地,所以才打听到最近那些流放刑满的人被转移到了这里,待到日子一到,便尽数释放。
看着街边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不由得一阵苦涩,明明这些年都好好的,却没想到离那人越是近,他反而越是觉得难过。
当年他年纪轻轻做事莽撞不计后果,出了什么事总是由那人替他担着,却从来不知道那人默默承受了多少的苦头。
一想起喻尝祁总是一副无事安好温柔以待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哭,目光却突然瞥见路边的乞丐身上,看着那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样子就不由得联想到喻尝祁身上,于是更加的忍不住的想哭。
想着流放之刑那么苦,万一那人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怎么办,他倒是不会嫌弃疏离,只是觉得那人长得实在好看,要是就这么被毁掉,他只怕是会忍不住杀了那些人。
兀自愁云惨淡了大半天,才牵着马匹一步步走向这城镇的衙门口。
“那个,请问……”
那衙门外的衙差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只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问的是那些流放期满的人对吧,县太爷今儿上午就尽数放还了……”
“……”
*
待到出了衙门时,天色已近晌午。
或许是日光过于灼盛,又或许是常年被囚禁于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弄坏了眼睛。
出来时看什么都是一副朦朦胧胧的样子,脚步也隐隐有些虚浮,迫不得已只得寻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
一手撑着额头,那股刺痛感却越来越强烈。
“啧啧。”
只是歇息了没多久,头顶上便传来一阵轻浮的声音。
他怔了怔,下意识地抬起头去,却发现日光映着眉眼,什么都看不太真切,只是隐约看着那男子的轮廓,总觉得有些熟悉。
“这是谁家的夫君走丢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那声轻浮又起,他的神情却猛然顿住,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然而下一刻,眼前的人却一把捞起他,将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叶,凡几?”他暗哑着嗓音出声,却明显感觉得到这人抱着他很紧,身量仿佛也比以前宽厚结实了不少。
“唉,我的夫君啊,你这是眼睛不好,脑子也不好使了么?”
那阵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虽然听着依旧轻浮无比,可是他能感觉得到,这人哭了,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颤栗。
“你,来找我了?”眼中忽然涌出泪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叶凡几却稍稍松开了手,看着他仔细打量了一圈,还好,这人还没怎么变样,就是瘦了点,瘦了好歹他还有信心养胖。
说着,伸手拭去他眼角滑落的泪水,“我说过我会等你,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
找到了人之后,心里自然是舒畅的,于是直接在这小城镇上找了间客栈准备休息几日。
伸手要去脱他衣服时,才发现这人手上很多伤,只是大多都已愈合,有的结成厚茧有的便形成一条伤疤,和他印象中,那双指骨分明修长细腻的手相差甚远。
“他们都要你干什么了?”有些心疼地握住那双手,叶凡几几乎要气急跳出去砍人。
喻尝祁却垂头看着他笑了笑,“干什么都有,毕竟我是戴罪之身,没了爵位在侧,对他们而言,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你没必要如此在意。”
叶凡几却红着眼眶大有不满的撇了撇嘴,虽然还是和年少时一模一样,但是看在他眼里却渐渐显露出那么几分不同。
俯身圈住他颈项,低声道:“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为了你我可是三天三夜没合眼了。”
喻尝祁愣了愣,眉眼如初只是有些错愕,“那你要睡觉么?”
“……”
叶凡几挑眉看向他,伸出手指在那张没二两肉的脸上掐了掐,“你想怎么睡?”
“……”
很快他便感觉到那只手在身上不老实的四处游走了起来,有些无奈道:“你不是三日三夜没合眼了么,怎么还有精力……”
叶凡几却凑近他下巴轻轻咬了他一口,“对于你而言我永远都有用不完的精力。”
说着伸出手指捏了捏那张有些尖削的下巴,心里涌上些酸涩,他却低声笑道:“这几日我先好好养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