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做法已经是明摆着的徇私了。
可是,老同志说没有人会怪他,他这样做没错,还是全人民欠了他。
无论是在场的人还是眼下看直播的人,都没办法去反对老同志的话。
怎么去责怪?怎么有脸去责怪!
司凰的情况有多危险,谁都看得出来。
现在她还在秦梵的怀里,一条鱼尾垂在一旁,脸色苍白中透着病态的潮红,再看她隆着的肚子,那里面是个小生命啊。
这条小生命是秦梵的孩子,是特殊血脉极为难得的孩子,现在这种情况,让秦梵不得不把自己的爱人和孩子安全都交给别人手里,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折磨!?
当秦梵准备在奔跑中和阳子换人时,他的手却被司凰握住不放,一低头对上司凰的视线,秦梵心里的坚持差点就直接崩塌。
“放手,”秦梵道,发现司凰的手没放还握得更紧,他脸色难看极了,声音却舍不得放大,“我们必须分开走。”
“一起走就会成为最大的目标,我知道。”司凰说。
她看着秦梵,苍白的嘴角勾了勾,“可,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可,那又怎么样?
秦梵的神经完全紧绷了。
司凰平静道:“你不放心我,我也不放心你,那就一起走。”又是一阵痛,让司凰眉眼扭曲了一下,她反而忍不住笑了笑,借由这个表情来缓解内心的不安以及生理上的痛苦,“我们总是要在一起的,你总不能让别人来帮我迎接他吧?”
这句话里的他,以及司凰眼神里的笃定,让秦梵脑子里的那根神经完全断裂了。
他并不口干,声音却已经沙哑得不行,“……我们一起,一起走。”
放心不下!是的,放心不下!哪怕明知道一起走,会吸引所有的炮火,可人在自己的身边,才是最安心的。
司凰微笑。
她的笑容平静,好像根本就体会不到这个决定有多危险。
在这样的笑容下,秦梵的心情渐渐也平和并冷静下来。
看着司凰,看着她的肚子,秦梵眼神里仿佛燃起某种火焰,灼灼生热。
他们是一家人,他们一家人在一起。
哪怕孩子还没有出生,那也是他和司凰的孩子,是秦家的孩子,该不惧危险该坚强!
秦梵想起曾经的自己,在安全的环境里,听到的是父母遇难的消息,连尸体都找不到。
他想,有什么比一家人在一起更让人安心?他们现在在一起,以后也会在一起。
我会保护你们,尽全力的去保护,用自己的手自己的身躯亲自去保护,不假于他人之手。
同一时间,看到这一幕的无数人都已经热泪盈眶怎么都止不住,尤其是和司凰熟悉的羽烯等人,更着急得齐齐变色,脸色煞白,嘴唇哆嗦。
从来没有像这时候一样痛恨过自己的无能,除了干看着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到。
该怎么办?除了祈祷,除了担忧,除了哭泣之外,还能做什么?
时间变得无限的缓慢,从早上到下午再到夕阳西下,那日落西山的半截橙黄色的余晖映出半边天的晚霞,犹如焚烧了半天了天空,也一如人们的心情,之前那地面上人死后留下的鲜血。
造神的各个据点被毁以及潜藏的人脉被断,完成这些的各国精锐们一口气还没松懈下来,唯有心情沉重的看着直播中司凰他们的境遇。
他们成功了,促使他们成功的最大功臣就是司凰他们。只是他们的成功还没让事情结束,因为他们知道还有最后一步,需要司凰他们去做。
如果司凰他们在这场战役中伤亡,那么最后面对造神的该由谁去?一起去吗?面对的又会是什么呢?
他们心里没有答案,仔细想想,原来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司凰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主心骨。
这场黄昏,到底会是造神的落幕?还是司凰他们的余晖?
北极的造神总基地里。
成宏已经顾不上直播里的司凰是什么情况,他看着身体不断颤抖小幅度痉挛的夏栖桐,体会到的是和羽烯他们一样的无力焦虑。
“四爷!”除了叫夏栖桐外,成宏什么都做不了,他不敢去触碰夏栖桐,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这些变化都在司凰那里出现意外时开始,成宏知道其中肯定和司凰有关系,却对司凰产生不了怨恨的情绪,因为他知道这怪不到司凰头上去。
“成宏,”突然,夏栖桐叫出成宏的名字。
成宏眼里先是闪过巨大的惊喜,紧接着就变成巨大的恐慌,“四爷,您有什么吩咐?”他自以为很冷静的询问,却听到自己声音颤抖得厉害,还带出了哽咽。
夏栖桐转头看向他,“你走吧。”
这一眼让成宏看清楚夏栖桐双眼里的蓝光,那是数据流迅速划过几乎看不清楚后出现的蓝光,遮住了所有属于人的感情。
如果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