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那领头的人叫什么,只好连比带划。
“那人……那人长这么高的个人,眼角往下耷拉,然后嘴巴……嘴巴长这样子。驸马,可是,能往哪儿藏啊?”
桓桁辨出了仆役比划的来人身份,眉头当即蹙了起来。
若是旁人还好,可偏偏是这人……
他为中郎将,然千牛卫中并非所有人都听命于他。那人……是皇后的侄子,更是趋炎附会之人所逢迎的对象。
桓桁面色凝重,到底还是迈开脚步,往前面去了。
“桓大人。”那人一马当先,居高临下,揶揄地看着他,“哟,今日休沐,竟没带着公主回桓府吗?”
桓桁从容不迫:“姜大人,不知究竟所为何事,令姜大人都忘了,这里可是公主府,并非是你们姜府!”
“姜某人当然知道这是公主府。可桓大人,即便是公主,也该听旨吧?”领头的中郎将冷哼一声,“有个小宦官,偷盗宫中珍宝,从昨日起千牛卫就满城追捕。桓大人休沐,可能不知,姜某人这是奉命行事!”
“既然是追捕盗贼,姜大人又为何硬闯公主府!”
中郎将猛一甩手:“有人说瞧见了那小贼翻墙入了公主府,姜某人也是为了桓大人好,可别因为一个小毛贼,吓坏了公主,丢了你驸马的身份!”
中郎将说着扬鞭,竟是不顾公主在场,带着一众千牛卫,气势汹汹地直往府院内各处闯。婢女仆役惊吓声一片,就连寿光公主都差点被横冲直撞的千牛卫撞倒。
桓桁匆忙去扶,竟让那中郎将找到机会,扬鞭纵马,直接朝内院方向去了。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
一向温和的寿光公主脸色发白,望着这些在府中肆意妄为的千牛卫,气得捂住了心口。
“这里是公主府!是谁给你们的胆子!你们就不怕砍头吗!”
没有人理她,就仿佛,从始至终,这里都不是公主府,她也不是身份尊贵的公主一般。
桓桁将人扶住,摇头安抚。
他们不能确定,这时候桓岫和宋拂是否已经找到了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但,这次事情过后,他们确实需要对公主府上下进行一次清理了——如果没有内应,这帮人如何得知他们要找的人,就在内院之中。
千牛卫几乎是长驱直入,径直闯入了内院。院中婢女纷纷阻拦,更有仆役在惊呼间,被千牛卫狠狠一枪撂倒在地。
桓桁怒火中烧:“你要搜就搜,缘何伤我府中下人?”
中郎将骑在马背上,闻声回头,冷笑道:“桓大人,不对,驸马爷。不过就是一二奴才,姜某人就是打死了,也赔得起。”
他话罢,大喝一声“搜”,便有千牛卫跑到宋拂养伤的那间屋子前叫门。
门被人从里头拴上了,千牛卫喊了半天不见回应,面上渐渐兴奋。中郎将仿佛闻着了肉味的狗,直接扬手命人撞门。
“砰——”
“砰——”
门霍地被人撞开,千牛卫一拥而入,被翻到的屏风后,传来女子的尖叫,转瞬间,所有人都顿住了脚步。
内室的床榻上,女子雪白的脊背微微弓起,身体紧紧贴在男人宽阔的胸膛之中。
第65章 名声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内室,女儿家的衣裙散落在地上,男人的衣袍半挂在床沿边。
女子雪白的脊背上垂着几缕发丝,脖颈纤细,似乎因为胆颤和羞怯,身体紧紧地贴在男人的怀中。
领头的中郎将愣了一愣,一众千牛卫不等他言,匆忙转身,尴尬地避开。
“”咳。”中郎将扭过脸,咳嗽两声,“桓大人……好兴致啊!”
床榻之上,桓岫眉头紧皱,似乎因为好事被打断,双眼透着怒意。
他身上早没了衣服,胸膛完全赤.裸,头发也披散着,一看就是正是情浓的时候。
他的一只手从背后按着宋拂的肩膀,另一只手撑着床榻,这个姿势强势地将人整一个揽进自己的怀里。
中郎将除了能瞧见那一抹雪白的脊背,其他的被遮挡的结结实实。
“桓大人不在自己府上……怎么偏偏就跑到公主府来……咳,做这等事?”中郎将的视线有些挪不开,近乎贪婪地盯着那片雪白脊背,甚至还迈开步子,往前走近几步。
屋外,忙有婢女匆忙挤进内室,三四人一道往床榻前排了一排,不偏不倚挡住他的视线。中郎将眉头一皱,下意识就要赶人。
桓岫伸手抓过被子,遮住宋拂的身子,起身下床。对上中郎将的视线,脸色阴沉,目光锋利,就好像他再这样贪得无厌地看下去,就要动手了。
“嗤——”中郎将摸了摸鼻子,嗤笑一声,“不过就是个女人,桓大人都能跑到公主府来沾花惹草了,怎么着还不准姜某人看上两眼。”
他话才说完,桓岫的眼神顿时带上了钩子。
中郎将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想起昨日他舞刀弄枪的样子,忽觉身上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