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质问江凡,“当年顾长青抛下你爹偷生逃跑,他是害死你爹的人,你居然还养着他们一家?”
顾长青搁在桌上的手再次握紧,他恨当年这江老太不让他见妹夫和妹妹最后一面,但他这条命是江震给的,他也能理解对方作为母亲的丧子之痛,这才几番忍让。
江凡冷眼看她:“别再把错归咎到我舅舅身上,你既这般恨他,为何这么多年来又不见你对当年杀死我爹的盗匪们追查到底。”
江老太一脸的怒容僵住了一瞬:“那是官府应该做的事,我一个深宅妇人又有什么手段去追查!”
江凡看着她那副心虚的样子,冷笑:“所以你便看着江峰拿了我爹留下的产业,整日吃喝逍遥,连打点官府的银子都舍不得掏。你身为母亲对亲子的死都不放在心上,又有何脸面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来谴责我舅舅。”
江老太被江凡刺得说不出话,面红耳赤之下,竟忽然嚎哭起来,捂着胸口哀泣:“震儿啊,看你生的好儿子,他是要气死我这个祖母才甘心啊!”
江凡淡淡出声:“你再嚎一声,我叫人把你嘴也堵了。”
江老太一声嚎哭哽在嗓子眼儿里,她停顿一下,正想发泄出来,就见她身后那两婢女忙去哄,以免她再哭。
一人小心翼翼地跟江凡说:“老太太年纪大了,不大能受刺激……”
“我脾气大,也受不得刺激。”江凡截断话语,瞥了对方一眼。
那婢女连忙噤声。
等那江老太安静下来了,江凡才道:“说吧,这次过来有什么目的。”
江老太还逞强,眼一瞪:“这是我江家,我就不能回来了?”
江凡提醒她:“你口里的江家是另一边的两进小院,看清楚你脚下踩的这块地,这是我的地方。再说,那小院三年前地契就到我手上了,与你上京江家可再无干系。”
江老太狠狠喘两口气,然后猛地窜起来就往江凡这边扑,大有生撕了他的架势,嘴里骂骂咧咧:“你个挨千刀的小畜生,你爹把你生下来就是为了让你气老娘的?丧了天良的狗东西……”
顾长青和两个家丁拦在他前面,将这突然发了疯的江老太给架开。
江凡坐在那动也未动,看着前一刻还端着架子,此时张牙舞爪的疯老太,忍不住笑出声。
江震还没做生意发家前,也只是在地里刨食的庄稼人,江老太出生农家,在乡村里生活了几十年,沾染上的习性和养成的一些习惯,不是有了钱后就能轻易改掉的,比如这张骂人的利嘴。在上京有钱身边又有伺候的人,不高兴时甩几个眼刀或冷哼几声,下人自然会揣摩她的意思行事,只需端这个架子,哪需要她亲自上阵。
如今可能是终于被江凡气得不行,身边没可用的人,又忍不住,就亲自撸袖子上了。
之前他在村里买山赵家坏事,村里许多妇人怕山卖不出去就寻着赵三家吵架,因此江凡可是见识过乡村农妇骂架场景的,有些话说出来大老爷们儿听着都受不了,江老太可能是多年没练习生疏了,嘴皮子动来动去,也只是小畜生、狗东西的翻来覆去。
江凡看江老太气得脸色涨红,挥挥手,“把人带下去安顿。”再让她看见自己,估计真得被气出病来,那在外界看来他就是真不孝了,小皇帝和阿谨特意为他扬名的举动,等于白做。
江老太一边骂江凡一边被家丁架着胳膊抬下去,发髻都散乱了,看着滑稽得很。
偏厅里总算安静了 ,江凡招来管事,吩咐道:“好吃好喝伺候着,只是要派人把她们住的院子守着,别让她们在我庄子里随意走动。”
“是。”管事应道。
江凡转身看向顾长青:“舅舅,老太太糊涂,您别生气。”
可以看出,江老太虽然偏心江峰,但当年江震死后,江老太确实也是伤心的,恨当年逃出来的怎么就不是江震,死的不是顾长青呢。不过这个想法太偏激了,完全是无理取闹。
顾长青苦笑:“我知道的。”
安慰了舅舅,江凡就去了观雨楼,关修谨在那等着。他倒是想为了江凡以势压人,不过江凡说自己处理就行,关修谨就没跟着进去。
关修谨给江凡斟了一杯茶递过去,才问:“处理得如何?”
江凡说:“先把人留下来,养一段时间,就送她回去。”
反正对方过来的目的他们都知道,是不可能得逞的。
江老太被塞进院子里,起先还嚎还骂,江凡果真叫人堵了她嘴一回,再之后就安静下来了。她无足轻重,安顿下来后,江凡就没去看过。
那被他拉下去教规矩的母子三人,吃了几十个嘴巴子,被关在拆房里,吃得就没那么好了。原主当年在江宅里被欺负,下人们捧高踩低,欺负原主最多的下人就是这母子仨,虽罪不至死,但江凡也不会让他们轻松好过。
江凡不理睬江老太,江老太却是怀着任务来的,好吃好喝地养了几天精神,就让人给江凡传话,她要和江凡聊聊。
江凡就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