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落寞。
他说的也不错,若整日缩在乾元宫这个龟壳子里,旁人是害不到我的,可我本就不是来争宠当你小老婆的。
宋祁伸手拂落我肩头的一片桃花瓣,幽幽道,“已近午时,朕便去然儿宫里用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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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不见,栖霞阁里的宫人们对我愈发恭敬了,行礼时头都不敢抬。
锦屏沏了奶酪茶上来,我眯着眼满意地喝了一口,浓浓的奶酪味一下子就盖过了宋祁手里的碧螺春。
金窝银窝果然不如自己的狗窝,天天睡在装满大楚国核心机密的地方,他不担心我还要担心哪天天降横祸呢。
他如今是眼珠子似地待我千好万好,可男人心,海底针,毕竟美人,永远没有江山重要不是。
宋祁笑盈盈地望着我的奶酪茶,“用膳前吃甜食,仔细等会胀腹吃不下东西。”
“皇上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及时行乐,这奶酪茶甜而不腻,皇上可要来一口?”
他不让我守规矩,如今我已经连安都懒得请了,我知道这样不对,可人的惰性就是这样,你吃了肉串,便会日日都想吃。
我想着,等他哪日去了其他宫里,我大概就会是那个半分不错规矩的薄昭仪了。
他放下茶杯忽的凑过来就着我的手喝了一口。
淡黄色的窗纸柔和了阳光,我坐在窗前的矮塌上,半倚着案几,他的头凑过来,明明喝着奶酪眼神却直直地望向我,那里闪亮如星辰,顿时间阳光都失了颜色。
“娘娘,可要传膳?”
锦屏踏进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自觉打断了什么,倏得跪下。
我偏过头,闷声道,“传吧。”
“诺。”
宋祁低低地笑,“果然是唇齿留香。”
我晃神间,暗叹这个男人真是撩人的要命,复又看见宋祁眼里流转的得逞的笑意,心下一个不甘心就对着近在咫尺的脸亲了下去。
宋祁一愣缓过神却已被我推开,伸手就要来捉我,我忙躲过,“要用膳了。”
宋祁又笑,“朕今日不饿,正经的午饭,倒是不怎么吃得下。”
我抽了抽嘴角,这话,不能接啊。
吃罢午膳,我已经连着打了两个哈欠,宋祁却仍旧没有走的意思,难道他真的想来一顿饭后小菜?
我于是只得捧了本书撑着,这会说要去午睡是万万不行的。
宋祁亦捧了本书,“然儿这里,倒是个偷闲的好地方。”
可不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么,可您这都偷了大半天的闲了,至于到底是偷闲,还是偷腥,就不知道了。
我扯着嘴皮笑肉不笑,努力压下困意,将将要撑不住的时候,夏宗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皇上。”
宋祁瞧了我一眼,“进来。”
“奴才见过皇上,见过昭仪娘娘。禀皇上,镇国大将军求见。”
“知道了。”宋祁转过身抽过我手里的书,揉了揉我的头,眼神揶揄,“快去睡罢。”
我暗自磨牙,睡意被气走了三分,丫这厮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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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了一个半时辰,外头太阳已经西斜,我扬声,“锦屏。”
锦屏自外室进来,“娘娘醒了。”
我伸了个懒腰,“什么时辰了?”
“再过一个时辰就该用晚膳了。”
“我倒已是饿了,你去小厨房看看有没有糕点端过来一些,再唤墨离进来。”
“诺。”
不多时墨离端着脸盆进来了,“娘娘可要先净面?”
我点了点头,“这两日,聂采女那边如何了?”
“已是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额角留了一块疤,淑妃娘娘说她容貌有损不便再服侍皇上,就降为了宫人,现在宋妃娘娘宫里。”
我笑着摇摇头,淑妃倒是好算盘,聂采女的亲娘,也就是淑妃的奶娘,就是因为宋妃才死的,留在宋妃身边,可比做一个无足轻重的宫嫔有用得多了。
于宋妃而言,先是自己的母家定国公府对聂氏栽培有恩,后是冷宫里救了聂氏一命,聂氏只要稍稍表一表衷心,宋妃必是深信不疑的。
锦屏端了糕点进门,“娘娘,方才李公公来传了话,说皇上晚间过来用膳。”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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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赶着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踏进了栖霞阁,身后跟着抱着一堆奏折的夏宗和小李子。
“便劳烦然儿给我腾个批折子的地方了。”
我偏过头揉了揉太阳穴,一时间找不出形容词来表达立时的心情,只得命锦屏收拾了我的书桌。
一刻钟后,我捧了杯茶阴测测地瞧着鸠占鹊巢的宋祁…的头顶,却不想他忽的抬起了头,似笑非笑地望了我一眼,扔了奏折道,“然儿以为,那个王家姑娘如何?”
王家姑娘?不就是今儿被太后叫过来的那个么?
“王姑娘甚美,也很知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