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觉到周身的压迫感更强烈,暗道上神之威果真不容小觑。
“兮扬!快住手!”白晔一声厉喝,不由分说便上前阻止,兮扬抬手朝他拂去一道神力,毫无防备之下只得堪堪躲开。
好在兮扬并没有打算就这样结束这个假冒之人的性命,撤去神力任她落下来重重跌在地上捂着脖颈上的发红处大口喘息。
虚空中现出一把泛着银光的石椅,兮扬缓步走上,脚踝处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宽大的袖袍在空中扬展,她转身坐于其上,垂首俯视,尽是睥睨之姿。
轻而缓的一道神力将众仙扶起,饶是如此,也没有人敢抬头去看虚空之上的那个人。
这才是真真正正在远古时期统治天地与众神的神祇,不言语一句,单是立在那里,无尽的神威就落到他们身上,忽视不得。
难怪这些年白晔上神要隐起神力,这样的神威往那一放,还有哪路神仙敢去找他讨要仙职。
天地肃静,三界俯首,实难想象八万年前,在那个还没有他们这些仙人的时代,是何等宏伟壮阔。
“本君从来不是什么大大方方的人,你若只是冒着本君这张脸本君尚可与你少计较些,可你万不该妄想得到更多不属于你的东西,今日老山神的死,你脱不了干系。你是如何得到本君的神力和记忆的,本君慢慢与你计较,现在,这些不属于你的东西,你该尽数还回来!”
话音落下,一道银光落在了假兮扬的身上,像一只巨大的吸盘,将她身上属于兮扬的神力一点点抽离,星星点点的银光宛若千万只被惊起的萤火虫,又像散落银河的珠玉,尽数涌入了兮扬的体内。
神力从体内流逝的巨大痛苦使得假兮扬放声痛呼,整张脸扭曲得几近变形,好一番变化之后,那张冠绝三界的面容褪去了伪装,变回了缈华的模样。
众人皆是惊诧,天后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最疼爱的侄女会作出这等事情,神色之中带着慌张,想开声询问,见天帝的面色铁青得可怕,便将到口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缈华公主在白晔神君大婚前不惜自毁名节算计神君,这件事情虽然天帝有意压下,仙界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只道她被关在了赤周山反省,哪里能想到她不光跑出来了,还化作了兮扬上神的模样将三界糊弄了一番。
天帝看了缈华一眼,上前几步拱手于身前,恭敬垂下高昂的龙首。
“神君,此事错在小神欠缺看管,还望神君喜怒,小神定会从严处置。”
这话说得十分照顾脸面,饶是谁都能看出天帝是在为缈华公主求情,但说破不看破,缈华公主是凤君的掌上明珠,凤族又是远古时期留下的族群,看着天帝和凤族的面子,虽然此事荒唐,该给的脸面,兮扬上神想必还是会给。
“你如今已执掌一界,在本君面前,无需谦称。你们这位公主,本君有些印象,清婉是本君的托世,没记岔的话她给本君使过几次麻烦,本君偶尔也宽宏大量一番,晚辈嘛,这些小事不多计较。但是,你是亲眼见过八万年前的鼎盛辉煌的,在那个年代,无人敢对本君不敬,在这个年代,也不行。”
兮扬上神一番话说得云淡风轻,众仙却骇得打了个寒颤。
难怪兮扬上神和白晔神君的红线能拉到一块儿,这两人根本都是笑里藏刀的性子,偏生别人还只能自己往刀子上扎上去。
天帝面色更阴沉了几分,掀起衣摆半跪在地上,纵使在仙界是再简单不过的小仙对上仙的礼节,但放在这个在凌霄殿坐了八万年的男人身上,却是卑微到了尘埃里的姿势。
在那个睥睨三世的人面前,诚然,所有人都不过细小如尘埃。
天后见势也跟着在天帝身旁跪下,垂着头不敢言语,不难想象,若是凤族的人今日来了,在渊泽岭跪满一地是如何壮观的场面。
“神君,是小……是本帝管教不严,才叫缈华犯下这等大错,忘神君看在天宫和凤族的面上,饶缈华一命,本帝自会重重惩罚。”
天帝是个从不说空话的人,他既然说了重重惩罚,必然是不会好过的。
缈华听闻此话,心性便又上来了,从地上摇摇晃晃站起来,抬头望向兮扬的方向,突然笑了起来,神情可怖。
“何必向她求情!远古最尊贵的神祇又如何,还不是早早淹没在黄沙之中!回来了又能怎样,现在已经不是那个远古大洪荒世界唯你独尊的时代,仙界是天帝主宰的,我的父君是凤族的凤君,我是身份不比你低贱,你是上神难道就可以枉顾天地法则了吗!?”
兮扬懒懒靠着的身子缓缓坐直,微微样子嘴角,眼中淡然的漫不经心的神色消失了去,指尖一下一下扣着石椅,直扣得心里有些发慌。
“天地法则?本君主宰天地万万年,从没人敢在本君面前提天地法则,因为不等他们提,就已经触犯了天地之法,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记得你千年前让清婉向你行礼之事吗?天色大变天雷降下,那时元胥盗走了镇魂翕。其实不是天雷劈岔了,只是清婉尚不是本君的正身,天雷的威力不够大罢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