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经不起考验。即使他很想修复米拉与马恬依的友情,却不知道该从何着手。时间就这样冷然绝情得走到了初中二年级。
马恬依和赵寒庭虽分在不同班级,不过也就一墙之隔的距离。每到下课,马恬依主动去找赵寒庭,两人经常旁若无人地聊得欢乐。开朗热烈如春日和风,不喜墨守成规爱恶作剧的赵寒庭被安排在米拉的前面,林曳忐忑不安盯着面无表情的米拉,不知道此时的她平静外表下是否有暗涌的波涛?
“赵寒庭,下节语文课,我忘记带书了,你借我吧。”马恬依笑得人心都快化了,赵寒庭回她一笑,拿出教科书。
“你呀,下次再忘,别来找我。”
“哼,那你也别总求我借你功课抄。”
马恬依瞄了一眼米拉,说:“米拉,放学后要不要去买东西?”隔了一个学期,马恬依终于想冰释前嫌,林曳握紧拳头,暗暗期望米拉能答应。
“她太不喜欢说话了,两年来我和她讲的话不超过十句。”赵寒庭背靠墙壁坐着,一手搭在米拉的课桌上,从她文具盒里拿出一支笔把玩。
米拉抬头看着马恬依,又看看心思全在笔上的赵寒庭,她抿着唇,小声说:“家里有事,要早点回去。”
“我上次看到你妈和一个男人手牵手逛街来着,那是你爸爸吧?”马恬依弯下腰,手放在米拉肩上,自说自话:“我记得家长会上你爸爸来过,和上次看到的那个男的有点不一样。”指尖感受到一阵触电般的颤抖,马恬依挪开手,不敢置信地盯着脑袋垂到胸口的米拉。
马恬依还想一问到底,被赵寒庭阻止:“恬依,你快回去吧,上课了。”
等马恬依回自己班上,赵寒庭把笔物归原主,嘴角露出友善的微笑:“上课了。”
米拉握着笔,生怕会有人把它抢去。圆润的脸上却如死灰,圆圆的眼睛里只有惊惧。
夏日的风卷起两人的头发,迷乱了彼此的视线。
“即使如此,米拉还是没有向赵寒庭告白。”林曳低着头,哀伤地勾起一笑,“三年级时,马恬依和赵寒庭分手,她和米拉再也没有说过话。后来,赵寒庭和另一个班的女生在一起,一直到毕业。”
一天下午,离第五节课上课还有十分钟,林曳背着书包快速冲进校门,与迎面而来的米拉擦肩而过。他粗粗瞥米拉,她的脸上宛如凝结了一层蜡,表情僵硬而沉重。他正要叫住她,赵寒庭一个箭步跳到他面前,搂着他的肩膀:“林曳,放学后一起去打球呗。”
林曳没说话,扯正被弄歪的衬衫,低头往前走。预备铃响了很久之后,米拉才回来,老师跟在她身后进来。眼保健操的音乐从广播里流淌出来,值日生在教室里巡视,林曳趁其中一人走过时,偷瞄米拉。胡乱摁在眼部穴位的手指忽然停住,他睁大眼看着挂在唇角的水珠怔得连气都不敢出。
米拉闭上眼,表面看起来是在做眼保健操,却躲在手后面偷偷哭泣。她的肩膀跟着一颤一颤,拼命咬着唇不哭出声。广播里的音乐一结束,米拉顺势擦掉泪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和其他人一起“起立敬礼坐下”。
今天的地理课讲气候效应,林曳用红笔划好重点,赵寒庭一回头朝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课讲到一半,班主任出现在门口,和地理老师在外面说了一会儿,面色凝重地叫米拉出去。被带走的米拉一直到下课前五分钟才回来,她低着头,头发垂在脸颊边,试图遮挡又红又肿的眼睛。林曳的视线从她进来到她坐下都未收起,嘴巴张张合合,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打完球坐在场外时,林曳把他所看到的的全部告诉了赵寒庭。
赵寒庭一拍膝盖,说:“林曳,你也太孬了,喜欢就说啊。”
林曳挠头,半晌才说:“初一的时候就被拒绝了。”
“是吗?”赵寒庭望着一群鸽子飞过,远处的皂角树林在风中形成巨大的波涛,由远及近扑面而来。“她让人无法接近。她在自己周围建立了一道看不见的围墙,不是谁都可以走进去。至少,林曳,”他熠熠发光的眸子蒙上一层忧伤,“你已经走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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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生!”
岑娜娜走进体育馆,环视一圈后发现我,站在下面喊道。
“你怎么了,看起来好严肃。”她靠在栏杆上,探寻地看着我。
我猛然站起,吓得她往后一缩。高闻仍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林曳看了岑娜娜一眼,从另一个出口离开。
下午允庭儿、莫岚还有康苗苗出现在体育馆。休息时间,莫岚欣喜地双手背在身后,伸长脖子凑到我面前:“看到我们是不是很开心?”我看了眼体育馆入口,玻璃大门紧闭,一个人都不在。康苗苗拉着莫岚,笑着说:“你在说什么啊,应该说看到米拉来他才会开心吧。”
康苗苗朝我眨巴眼:“是米拉叫我们来的。”
拿着毛巾擦汗的手停下动作,我惊讶反问:“她叫你们来的?”
“对啊,”莫岚从单肩包里拿出手机,给我看聊天记录,“她怕你担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