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你如今也不算小了,母妃倒不知道你以后想要什么样的驸马?你说与母妃听听,母妃改日去求了皇上,请皇上多留意些大家子里的好男儿。”
北堂佳期听了,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情不自禁地就浮上了一丝笑意,说道:“为什么一定要是大家子里的男子?女儿若是想要挑选驸马,只要自己喜欢才好,至于家世等等,那不算什么,女儿岂会看中这些。”北堂佳期说着,暂时停了针线,正色道:“……若是我不喜欢,那就万万不成。”话音未落,见宋妃正笑吟吟地瞧着自己,不免也有点不太好意思,笑道:“……母妃是在笑话我么?女儿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宋妃抚了抚北堂佳期的头发,笑道:“哪里是笑话你了,只是觉得咱们公主果然是大人了。”北堂佳期想了想,却笑着问道:“母妃嘴里这样说,心里却必是在取笑呢,我不管,母妃也须得说说自己年少时的想法,想要嫁怎样的人,这才公平。”宋妃听了这话,似乎怔忡了一瞬,既而淡淡微笑道:“本宫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嫁了你父皇,哪里会想这许多?”北堂佳期怎肯信,抓住宋妃的手摇了几下,笑吟吟地道:“我才不信呢,母妃哄我……快说,快说。”宋妃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无奈笑道:“你这孩子……好罢,这便说了,母妃当年不过十几岁,一心想嫁一个疼我爱我之人,与他举案齐眉,恩爱到老。”北堂佳期听了,似乎有些出神,宋妃仿佛被往事挑起了思绪,怅怅道:“后来就嫁进了无遮堡,你父皇是这天下最出色的男子,哪个女子嫁了他,都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了……”北堂佳期却忽然插口道:“父皇确实是很好的男子,可是若我是旁人家的女子,却必是不嫁他的,因为他虽然好,是九五至尊,却并不能一心一意地待我。”
北堂佳期面露一丝桀骜之色,悠然道:“……我北堂佳期要的男子,就必得只爱我一人,若是他还有旁人,那么即便他是天子,我也不要的,否则岂不是辜负我的心思了。”宋妃的笑容有些黯淡,轻叹道:“我儿,你自然是会如愿的,你是大庆公主,未来驸马自然一生只会有你一个,你无须担心。”北堂佳期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泛出笑容,道:“我知道的。”
又过了几日,宋妃总算准许北堂佳期出门,这日一早,北堂佳期早早起来,一时梳洗既罢,将那只已经绣好的香囊揣进袖里,向宋妃匆匆说了一声,只道是去进香,自己便骑马出了宫。
北堂佳期一路来到法华寺,却并没有真的进去上香,而是去了后山,因为她知道那个人会在那里,一时北堂佳期牵着马儿走在小路上,两旁林木幽古,阳光柔和,并不刺眼,周围都是鸟鸣悠悠,花香袭人,十分惬意,半晌,北堂佳期终于远远看到一个身影,就那么背对着她立在一棵树下,山风淡淡吹过,那人却仿佛浑然不加理会,依稀遗世独立,北堂佳期这样看着,心头忽然就有一股莫名的悸动,莫名的欢喜,甚至不知道是从何处而来,她连忙草草在一株树上拴了马,快步走了过去,语气之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愉快,欢声叫道:“……戒尘!”
朱红色的绣鞋走在山路上几乎不曾发出半点声音,少女轻快地走过去,那人回过头来,一张微觉苍白的脸,姿态安然,隐隐有超脱之感,深色的僧袍将那眉眼衬托得越发乌黑如墨,即使是个僧人,也不失英俊,只是此人虽然看起来仿佛未必有三十出头,可那神态和眼神却明显并不年轻了,此时有风经过,僧衣轻轻被风扬起,这僧人看见正向自己走来、满面欢快之色的北堂佳期,一张英俊的脸上平静得似乎没有任何表情,然而眼中却仿佛有着什么,在看到这个红衣少女的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又一次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名字--牧倾寒。
转眼间北堂佳期就已经来到面前,牧倾寒看着她,平静安详,无论是目光还是神情,都极是平和,古井不波,就仿佛是一块通透的琉璃,北堂佳期笑吟吟地道:“我前几日病了,被拘在宫里,母妃不许我出门……戒尘,你近来还好么?”她说到这里,忽然瞧见了男子平淡的表情,那微微苍白的脸衬得眉毛和眼睛越发地黑,隐隐英气逼人,北堂佳期的心突然就‘嗵嗵’跳了起来,心中有一丝异样的慌乱,但她毕竟不是寻常少女,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一时间就没有话可说了,也想不出该说什么,牧倾寒见她半天没有言语,于是淡淡说道:“……公主大好了?”北堂佳期点点头,忽然就想起袖中的东西,有心想拿出来,但尽管她一向性情爽利决断,不似一般女子那样内敛羞涩,可毕竟还是个年轻少女,有些事情终究是比较难以开口的,因此滞了片刻,到底没有马上取出那物件,只笑道:“……你今日又来练功了么?”
牧倾寒微微颔首,他二人自从当初见面,到如今已有数年之久,曾经在水畔戏水的绿衣女孩也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牧倾寒忽然转过身去,定定望着不远处的河面出神,神色间有些莫名的东西,那水面上波光粼粼,两岸开满了各色的野花,水气和花香混合在一起,味道沁人心脾,北堂佳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牵住他的僧袍轻轻一摇,道:“……戒尘,你在想些什么呢。”牧倾寒微微回过神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