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废墟里。
激起的漫天飞尘顿时迷了人的眼睛。可堕龙却无比精准地判断出了罗伦斯所在的位置,一个手刀迅若奔雷,速度足以匹敌子弹,以刺透人体胸腔的凶狠力量斩裂空气朝目标袭去!致命一击!
就在堕龙的手刀准确无误地企图贯穿罗伦斯的胸腔,一击毙命之时,邾夜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容不迫地挡了进来!
堕龙惊怔,霍地收手!
那如破竹之势的手刀险险地停在了邾夜胸口一厘米之处。
堕龙这一刹那,看着邾夜的眼睛里有着难以置信。
“你这是什么意思?”挺直背脊,堕龙居高临下,冰冷地俯视着邾夜。
“……”邾夜咬过嘴唇,没有答话。
堕龙鹰隼一样锐利的注视让邾夜眼前有些发晕,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迅速地白下去。
邾夜恹恹地说:“堕龙……我……”
“呵……”堕龙冷笑了一声,像是什么都知道了似的。横扫邾夜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堕龙……”邾夜试图挽留。
“邾夜,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不想见到你。”
堕龙徒留的话语让邾夜全身的力气在顷刻间全数被泻走。
其实,在有所行动之前,邾夜就知道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堕龙是什么样的人啊……怎么可能允许他人三番五次的给他难堪。
尽管如此,可邾夜却仍旧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
已经没力气再动,邾夜只得半趴在地上。身体的热度与心里奇异的冷交织在一起,让他苦涩难耐。
“邾夜……”
罗伦斯从地上撑起来,顾不上擦拭嘴角的血迹,关切地想要搀扶起邾夜,可却被对方断然拒绝。
“不要碰我。”邾夜没有回头,淡淡地说道,“罗伦斯……你救过我的命,现在,我还给你。以后,我们就各不相欠了。”
身后是令人窒息的静默。
邾夜知道自己的话有点残忍,也明白罗伦斯会强.暴自己并不是出于他的本意。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无力再更改。邾夜说不恨那是假的,毕竟加诸在身上的耻辱让他无地自容。但他也清楚的知道谁才是自己真正要去仇恨的目标。可面对罗伦斯,邾夜是真的没办法再像以往那样心平气和地去面对他了。
最后是医生斯诺尖叫着走进一片狼藉的医务室时,打破了两人间的死寂。
“噢!我的老天!不要对我说我这里还会煤气爆炸!!”
邾夜顿时哭笑不得。眼前这景象,的确叫人不晓得该如何解释。
要知道,堕龙和罗伦斯超常的力量如果不是停手得及时的话。邾夜想,房子被拆掉恐怕也只是迟早的事而已。
毫无疑问的,医务室在经历堕龙和罗伦斯的的大战后,被无情地划到了危房范围内,等待着重新维修。而邾夜,也被斯诺立即转移到了低区的其它医务室去接受治疗。
经过一周的治疗后,邾夜的气色好了不少。
不过,在监狱的医务室里可不比外面的医院,有家人以及朋友来随时探病。
这一周内,邾夜只得到了拉本托斯诺带来的慰问,以及莱打通关节后溜进来的短暂探望。余下时候,邾夜见到的最多的,自然是其他那些因大大小小伤害而痛苦呜咽着,被送进来的各色囚犯。
邾夜这段时间做的最多的就是睡觉,好像要把以前的睡眠统统补回来似的。
关于囚仓里的事,邾夜没去多问,但偶尔的,斯诺会把他知道的一些事告诉给邾夜。像是东帮和北帮发生了冲突,差点演变为暴动。另外,在囚犯洗澡的时候,南帮有两个人囚犯和狱警发生矛盾,结果两个犯人被狱警给活活打死。而南帮的首领波比气结,暗中又叫人干掉了那个狱警。
斯诺说着这些时,口吻是那么云淡风轻。兴许他已经麻木了,因为在Isnd监狱任何时候都发生着血腥的杀戮。
不过,最让邾夜在意的还是罗伦斯出狱的事。
就算斯诺没说,可医务室里的其他就医的犯人躺着无聊时,也会对这事议论上几句。
邾夜闭着眼睡着,没有附和他们,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
正午时分的阳光透亮,卷着淡淡咸腥味的海风静静铺陈在房内,仿佛被一层薄霭包裹。
布帘突然被人轻轻拉开,罗伦斯安静地走进来,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病床上寐息中的邾夜。
和上一次比起来,邾夜脸色好了许多,罗伦斯安心不少。
“邾夜……”罗伦斯的声音很低,仿若浮沉在阳光下的尘埃,“我马上就要离开Isnd监狱了。”
缓缓地垂下眼睫,罗伦斯深墨色的眼睛里映照着邾夜安静的睡颜。
“放心好了,我没有忘记和你之间的约定。”他缓缓地说,“莱昂的威胁我已经帮你除掉了……杀一儆百,那个叫约翰的男人有了这次的教训,不会再蠢到浪费这样的力气来除掉莱昂了。接下来,就要靠莱昂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