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拿着铅笔在卷子上无意识的乱涂乱画,不知不觉,就到了天黑放学的时候。
洛海笙一直没有回来,而蒋惠也没有回过班级。
廖婉思心里隐隐的不安,总觉得好像出了什么事。
在一片嘈杂和欢笑中,廖婉思木然的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坐在座位上默默的等着。
他的书包还在教室,他,一定会回来的吧?
然而班级的同学全部都走光了,洛海笙也没有回来。
廖婉思穿好羽绒服,背上书包,缓步从第一排走到最后,伸手刚想收拾他的书包,就听见蒋惠的声音从前头的门口传来。
“廖婉思。这是洛海笙让我转交给你的。他已经被学校劝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一瞬廖婉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为什么!”
蒋惠没有回答,只是走到最后排将东西放到她的手里,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拿着手链,廖婉思展开那张纸,里面正是她熟悉的清秀笔迹。
想当初一起写作业时,她还曾嘲笑他,字迹这么秀气,还以为是出自萌妹子之手。
“廖婉思,你还真是卑鄙,为了自己的前途出卖了我。辛亏我只是和你玩玩,不然还真是亏大了。滚回你好学生的清高世界去吧,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你令人作呕的脸。你的垃圾还给你。”
颤抖着读完最后一个字,廖婉思倒吸了一口气,狠狠的咬了自己手一口。
疼痛的感觉瞬间布满了全身。
看着手上那排清晰的牙齿印,廖婉思终于相信,这不是梦。
眼泪在刹那间涌了上来,廖婉思将东西紧紧攥在手里,跌跌撞撞的跑出教室。
怎么会?
下午他还那样温柔安慰她,帮她挡巴掌,甚至还答应永远都不离开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写这封信给她?
她不信。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要问清楚。
冬天的夜晚很黑。一路上她泪眼朦胧,一步不停歇的踉踉跄跄朝着他家的方向跑,连摔了好几个跟头,直摔的身上羽绒服划破了好几个地方,腿上也一片青紫。
在他家楼下站定,她哆哆嗦嗦的抬头望去,屋内的灯还未亮起。
她知道他还没有回家,于是捏着那封信和手链站在楼下,出神的等。
过了好久,她终于看到他的身影,后面跟着他的父母。
廖婉思顾不得围绕在他身边的父母,跌跌撞撞的跨步上前伸出双臂挡住他的去路,一如以前,他们笑闹时,她所做的那样。
她身子颤抖着,脸和耳朵因为没有戴好帽子和围巾而冻的通红,眼镜上都是泪痕,衣服和裤子全都脏兮兮的,还有划破的痕迹,前所未有的狼狈。
洛海笙鼻子一酸,强压下自己的心疼,努力甩掉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旋即别开酸涩的眼睛。
而她那双曾经灵动的眼雾蒙蒙的,就那样哀求的看着他。
不知道是因为哭太久的原因,还是冻的太久,她一抽一断,连两个字都没办法连贯的说出来。
“小…小海…,你…你不…不是…真心的,对…不对… 一…一定…是…有…有原因…的…”
“廖婉思,你偶像剧看多了?不会还要幻想我是因为绝症什么的离开你吧?”
洛海笙逼着自己狠下心肠,打断她的话。
如果再让她继续说下去,他好怕自己会扛不住,白费了所有的功夫。
“告诉你,你这张丑脸老子早就看腻了,要不是和我兄弟打了赌,如果我保护你你一定会被我感动,老子才不愿意陪你演戏。告诉你,我们玩完了。以后再也别来找我。”
佯装厌恶的样子,洛海笙伸手推开挡在前面的她,没有回头的急步开门走进楼道,消失不见。
廖婉思被他推的站立不稳,直接跌坐在地上。
地面很冷,可她却仿佛没有知觉一样,满脑子回荡的都是他那句“玩完了”。
顾不得什么形象,廖婉思用冻的失去了知觉的手紧紧的攥着那封信和手链,终于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哭的声嘶力竭,上气不接下气,就连一向心肠比较硬的洛天海都看不下去了。
他沉默着脱下自己的大衣递给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妻子交换了一个心疼的眼神。
连笙轻轻的走上前,蹲下将丈夫的大衣披在廖婉思的身上,抱着她安慰的抚摸着她的后背。
这个小姑娘对自己儿子是真心的,一如自己的儿子对她那般,她知道。
可是如果不伤害她,让她死心,就算她听从的让儿子担起全部责任,可她这样深的感情,一定会陷入愧疚之中,又如何能再安心的好好学习呢?
想到这里,连笙眼圈也有点微微发红,拍着她的背,轻轻的说,“对不起。海笙对不起你,我们也对不起你。”
而洛天海则像对待自己女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