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和晏河不是?
晏江这里倒是暂时用不着她操心,但晏河过上几年可是要娶媳妇的,她这个做娘的又怎么能不替晏河提前筹备着?
越是这样想,余氏便越是生气。
所以,原本准备早早的就来晏府的一行人,生生拖了许久才出门。
这样的情况下,余氏一见着晏池和陆寻,反射性的便会想起送往陆家的那几车原本应该送到她这里来的年礼,又哪里能有什么好脸色?
要不是到底还顾忌着晏池,她又哪里能只是讽刺几句?
听完何氏所言,陆寻也总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摇了摇头,她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去形容余氏了。
晏府如今是陆寻在掌家,送往各家的年礼自然也是陆寻理的单子,原本给陆家的节礼只有一车的,还是晏池后来又临时加了许多,才又多了两车,至于送给卫氏的那一车,是陆寻知道卫氏这段时间身子有些不好,特地从自己的私库里收拾了一些被身子的药材。
虽然陆家不会缺了药材,但这到底是做女儿的孝心不是?
却没想到,就这么点事也能让余氏这般阴阳怪气的,要知道,送到晏家老宅的年礼,陆寻也是半点都没有打折扣的。
陆寻也知道,不管怎么样,她和晏池总是不可能讨到余氏的欢心的,而且晏池也不在乎有没有余氏的欢心,因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后也只是笑了笑便罢了。
有了这样的前奏,中午这顿团圆宴的气氛最开始时自然算不得多好。
好在,陆寻准备的菜色极为丰盛,余氏看到酒菜上桌之后,表情也总算是缓和了几分。
午膳过后,余氏一行人并没有离开,而是留了下来。
过年的团圆宴,重头戏可是在除夕夜里。
离着用晚膳还有几个时辰的时间,陆寻便领了余氏和何氏往花厅去,晏海晏江晏河则被晏池领走了。
在花厅里坐下,余氏先是左右打量了一番,又故作斯文的啜了一口茶,在看到陆寻饮茶时那怎么看怎么文雅的动作,心里不免又是一抽。
也不知道为什么,余氏就是见不得陆寻好。
沉默了好一阵,余氏的目光落在了陆寻的小腹上,然后眼中一亮。
“池哥儿媳妇,你与池哥儿成亲也有半年了,怎么这肚子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余氏拿出自己长辈的威严道。
陆寻扬了扬眉。
她倒是没有想到,余氏会拿了这件事来让她不自在。
这世间多的是女子出嫁之后几年才怀有身孕的,她与晏池成亲也不过半年而已,没有身孕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让母亲费心了……”陆寻只淡淡地道。
见陆寻的面色,余氏总算是觉得扬眉吐气了,接着又道:“池哥儿媳妇,我这也是关心你们,池哥儿也是老大不小的了,膝下总得有个孩子才像话不是?你也别以为你们成亲才半年就不用急,当初我嫁给你父亲不过两个月就有喜了,便是江哥儿媳妇,也是成亲后三个月就诊出了身孕,这也算得上是咱们晏家的传统了,你这成亲半年了都没有动静,说不定……”
说到这里,余氏的目光又在陆寻有小腹上扫了扫。
虽然她的话没有说完,但她话中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一边的何氏面色微变。
余氏这是在咒陆寻身子有问题,不能有孕?
尔后,何氏也确实见着陆寻变了脸色。
陆寻最初时其实是压根儿就没在意余氏说了什么的,只因为她知道余氏只不过是想看她不高兴而已,既然如此,她又岂会如了余氏的愿?
而之所以会变了脸色,倒不是因为余氏的话,而是因为陆寻突然想起了前世。
前世陆寻嫁去程家十几年,虽然与程越之间只能说是相敬如冰,但程越最初的那些年惯是最会做表面功夫的,就算心里对陆寻并不如何上心,但每月该到陆寻房里的时候也绝不会含糊。
陆寻那时是程越的正室夫人,自然是不会服避子汤这类的汤药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十几年的时间,她却始终未能怀有身孕。
后来程越起了要休妻的心思,打算用的理由就是无子。
也正因为如此,重生前与晏池在甘霖寺里相见,晏池才会问出陆寻是不是来甘霖寺求子这样的问题来。
会想起这些,当然不是陆寻对程越仍有留恋之心,而是陆寻突然觉得,前世十几年都没有怀得身孕,是不是她的身体真的如余氏所说的那样,其实是有问题的?
与晏池成亲之后,陆寻对于他们的将来自然是有过无数的设想。
在她的设想里,她与晏池会有几个自己的孩子,她会教他们的闺女针线女红,晏池则教他们的儿女读书习字。
这样的场景,只要想想都能让陆寻幸福得笑出来。
可现在……
若是她真的身子有毛病,不能有孕,又该如何?
因为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