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她就带着期待着自己穿上婚纱嫁给陈辰的喜悦,一直到□□爆炸的瞬间。
她手里拿着炸/弹的时候,小五心里的唯一的念头是,‘辰哥,我不能嫁了。’
陈辰坐在自己的车里,看着手心里小五两个月前送给她的纯银戒指,情侣的,他们两个还没戴过,总想着结婚的时候直接给小五戴钻的。
他的脸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情绪,他的手指慢慢收紧,最后紧到手心被戒指嵌入,陈辰闭上眼靠进座位里,他盘点着自己近三十年的生活。
幼时无父无母,成年后爱上的第一个人死于非命,算命的道士说他天煞孤星,能克人命,早些时候他不信,他觉得那是无稽之谈,不过现在他恨自己,恨自己这颗天煞孤星没早点死,他死了,小五就能活着了。
车窗外警笛声闪过,是市局的人离开了,陈辰睁开眼,这双眼里死寂般的宁静,他把戒指戴到了自己的无名指上,嘴里念叨着:“伍花,是你答应嫁给我的,不许反悔。”
☆、完结
隔天,余笙早早起来穿了黑色的西装拿着蓝思坤最后交给他的资料,独自一人驾车去市局。
今天是工作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上班的时间路上车却不多,余笙等红灯的时候看到人行横道上走过老人牵着孩子,老人走的很慢,慢道红灯过了还没走完,但是没有任何车鸣笛,甚至有几位车主下去扶着老人过马路。
余笙坐在车里,背靠着车椅,手指尖端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敲动,他的嘴唇抿成了线,脸色逐渐由凝重转为释然,他勾起嘴角摇摇头。
万事万物因果循环,阳光黑暗四下相对,有阴冷的地狱,就有灿若的天堂。
老人走后,车流从新汇入,市局的路不算远,但是这次余笙开得异常缓慢,他的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蓝思坤现在要借陈辰的手去把自己的父亲推上绝路,而余笙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牛皮纸资料袋就是关键。
窗外闪过拍拍绿树,阳光从车窗照进来,照到藏着污秽的牛皮纸袋上,最后,余笙的车子安稳停在了市局大门口,他冷着脸拿起资料袋,从车上下来,来得次数多了门口的保安大叔已经认识他了,看到他来的时候还冲他打了个招呼:“来找陈队?”
“嗯。”余笙礼貌点头,嘴角抽动扯出来个笑。
余笙走到陈辰的办公室门口,透过打开的缝隙看到里面的四个人神色凝重低头工作,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抬手敲门,没等里面的人说进,他直接自己进去:“辰哥。”
陈辰从桌子上的档案里抬起头,余笙看到他那张脸的时候手指曲起,只不过一夜,陈辰仿佛老了十几岁,额角生出白发,眉眼褶皱变深。
“什么事?”他的声音也是哑的。
余笙伸手把档案袋放到桌子上:“蓝思坤给我的。”
陈辰嗯了声,拿起档案袋拆开,看着上面的文件开口:“蓝峥这些年偷税漏税的证据,够他在里面住一阵子了。”
“嗯。”
余笙看到陈辰的电脑上放着十年前连环碎尸案的媒体报道,他咬了咬下唇:“在查十年前的案子?”
“嗯,有帮凶。”陈辰:“一个都跑不了。”
...
三个月后,市局攻破两起案子,蓝氏掌门人蓝峥当庭死刑,十年前的桐江苑门口的三个保安入狱,无期徒刑,余笙从栾馨的父母那儿听到些消息,两个案子结束原本可以直接晋升的陈辰却主动申请去边境排雷。
老人家不知道陈辰和伍花的事儿,只当他是为了历练。
余笙坐在自家的沙发上,看着面前的栾馨皱眉跑来跑去的整理行李,他眉眼舒缓着靠近椅背里:“宝宝,累不累?”
“不累。”栾馨停住了,看着茶几上的水果盘在想要不要也带走,她的小公寓已经被她全部打包打算带去国外,现在正想把余笙的全部东西带走。
余笙家的落地窗透光效果良好,光照充足,室内暖意十足,余笙的心情也要比之前舒缓,他起身走到栾馨面前,展开双臂,栾馨眼睛红了,抱住他,余笙摸摸她的头,安慰道:“过几年就回来。”
“不是这个。”栾馨哽咽。
半年前她身边有陈辰,有蓝思坤,这两个人一个承载了她从小到大的回忆,一个承载了她大学生涯的所有记忆。有言道,时光易逝,回忆不可追溯,可那时候栾馨看到他们就觉得,回忆分明是有载体,后来,不到六个月的时间,温文尔雅的学长变成了步步为营的变态杀人犯,拿人命当儿戏,拿人当木偶,最为亲切的兄长,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孤身一人去了边境,说得好听叫排雷排弹,说得难听他是去找死。
陈辰走的那天谁也不知道,他到了当地才跟安城的这些人说。
两天后,栾馨和余笙拖着行李来到安城机场,栾淼淼和徐垚垚来送得他们,徐垚垚自己也带了个行李箱,她看着余笙红了眼底,和过去无数次一样,看到余笙的头一眼一脚踹了上去:“你他妈滚就滚告诉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