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了?”
“没可能,”徐垚垚起身,路过陈辰身边走到自己的粉色笔记本前,她把笔记本抱在手里,用三倍速将学校那部分的视频看完后开口:“我认为在教学楼里栾馨已经被控制,而之后被挟持坐上这辆黑车的人,根本不是栾馨,你们看这个,这个栾馨一直是背对着我们。”
徐垚垚的手指在电脑屏幕上划着圈儿,余笙的脸色暗了下去,他眼底开始泛红,牙齿咬住青紫的下嘴唇,双手握成拳垂在身体两侧。
“我们再把所有学校的视频查一下。”陈辰忙说,这种时候他认为自己理所当然的应该拿出长辈的样子来稳住局面。
可他的话音刚落,余笙便越过他走向门口:“来不及了,我去个地方。”
“你去哪儿啊?”陈辰抬脚就要追上去,结果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软绵绵的手握住,他愣了下,回头看到徐垚垚笑着对他摇头:“他应该已经知道栾馨在哪儿了。”
“在哪儿?”陈辰下意识地问。
“我不确定。”徐垚垚将陈辰放开。
“所以你们两个猜的是哪儿?”陈辰再次询问。
“我不太想告诉你。”徐垚垚。
突然,强烈的挫败感燃上心头,这种感觉其实被关在‘笼子’里的栾馨也有。
栾馨在傍晚醒来,就着屋内昏黄的光线,绣这间屋子主人没绣完的苏绣一直绣到了现在,也就是夜里八点半,大约两个半小时的时间里,她只绣了十几个针脚,还频频出错。夜里风大,院子里连只鸟叫声都没有,栾馨把苏绣放下,自己光着脚,走到窗边透过树叶漏出来的缝隙看着院子里的景象。
院子中央放着方石桌,石桌的四方搁着椭圆形石凳,石桌上是被布包着,露出三五个麻将牌,麻将牌的颜色已经暗道不能再暗,布包上也落了层厚厚的灰,看着应该是有些年头了。栾馨搁在窗沿上的手指有节奏地打着拍子,忽然间,她看到树影重重间有两个孩子飞快地跑了过去,栾馨心头一冷,搁在窗沿上的手指也是一僵。
这院子,怎么有人?
她被扔在这儿快一天了,哪次醒来都没听到外头有人走动,怎么夜里反倒......
从徐垚垚家里出来后的余笙,直接沉着脸低着头沿着小区以前铺的石子儿路走到边墙,边墙上面布满了爬山虎,余笙面无表情直接把爬山虎们扯断,和连片的爬山虎们一同掉下来的还有只已经风干了的手臂,月色下那只手臂就像是被吸血鬼吸干的干尸,余笙却没有任何反应,越过它,踩住石板台阶,一跃而上,接着跳到地上。
这面墙十几年前是桐江苑里小孩子们最想跨越的地方,但怎么也跨不过去,小时候怎么也做不到的事,现在却能轻而易举的做到。
踩在院子里坚硬泥土上的余笙,脸色比刚刚更是差上几分,他脸色铁青,不带一丝血色,整个人透着一股遇人杀人,遇神杀神的气质,连藏在土里的蚂蚁都离不想走到他跟前儿。
和桐江苑只有一墙之隔的这片地方叫梧桐街,两条都带桐字的街命运也是十分的相似,余笙站着的这个院子叫‘柳院’,是安城本地百年前前最大家族的偏院,住些姨太太什么的,后来没有姨太太这个概念后,也就成了柳家本家最小一支的后代住着的地方,但桐江苑出事儿的时候,这个柳家全家老小也在一夜间被杀了个精光,案子倒是比桐江苑的案子破的快,不到半年犯人就被绳之以法。
那犯人的犯罪动机拿到现在来说,也是够奇怪,说是见不得柳家作威作福,便想要替天行道。
不过,这院子那年之后才是真正成了骇人听闻的地方。
桐江苑案还没结的时候,这院子就被海外的商人买下,周围的住户都以为对方是要回来开发,还等自家地皮水张床高呢,结果,没过两个月,周围的住户就在夜里听到了凄惨的哭声,虽然那时候刚出过命案,但是大家都还年轻,三两户人家集结在一起,硬是把柳院大门给砸开了,刚一砸开就看到梧桐树下挂着个‘吊死鬼。’
‘吊死鬼’穿着大红嫁衣,大红鞋,脖子上缠着三尺白绫,在树下被吊着打转儿,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尖叫着唤醒了所有人,大家一窝蜂的来,一窝疯的跑,等想起来报警已经是后半夜里,胆子大的跟着警察来,结果就看到那树上半个尸体的影子都没有。
柳院不算小,余笙走过三个院子的三间偏房才来到正房,正房旁边两间偏房,均和前面的院子里一样,黑漆漆的一片,余笙的脸色更加不好,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一个圆形的光晕照到了左边偏房的玻璃上,余笙愣住,脑海仿佛批过一道光雷,他忙朝相反的方向跑去,从右侧偏房和墙之间的空地,往后走,走到尽头他才看到拐角。
余笙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脚下的步子也是越来越快,走了不知道多久,看了不知道多久的墙,终于,眼前出现了带着光亮的窗子,余笙的眼睛霎那间就红了,他冲上去,将挡在窗子前的树枝徒手掰断,树枝划破他的胳膊,也划破了他的脸,但是余笙就像是没有痛感一样,拼命的掰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