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何岐明最后看了眼跑去洗手间呕吐的禾苗,地板上还残留着污渍,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他转身推门出去,叫人上来清理。
佣人得了他的吩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拿着抹布和拖把,匆匆从他身边跑过去,就剩他一个人在楼梯口站着。
何岐明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衬衫内袋里塞了一支烟,他“啪嗒”一声,点着了。
他缓缓地眯起眼,猛地吸了一口,将薄唇微微张开,吐出一个虚空的烟圈,指尖的红光忽明忽灭。
他盯着那间关紧的房门看,直至佣人又从里面出来,低着头,谨慎道,“里面都清理干净了。”
他蹙了蹙眉头,掐断烟。
先撩者贱。
他贱到了骨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以后。
小明问:你喜欢猫还是狗啊
(喜欢猫就学猫叫,喜欢狗就学狗叫)
禾苗:我喜欢猪
小明:....没事了。
第二十六章
何岐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床铺被收拾得很干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枕头上连躺过人的凹陷都不曾有过。
窗户未关严实,溜进一阵风,怪清冷的。
手机震动了几下,他拿出手机,看着亮起来的屏幕,瞥下眼,回拨了过去。
铃声响了没多久,蒋宸就接了起来。
“这几天过得怎么样?”他笑笑。
他倒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之后还会和禾苗的‘弟弟’再有联系,而且还是生意上的合作。
不过他也无所谓,只要能赚钱,对方是人还是鬼,都没这么重要。
蒋宸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动作轻浮又优雅,成年后,那些名流小姐和少妇都爱吃这一套。
他就是惊叹于禾苗回来了,而何岐明竟然真的把她当金丝雀圈养在家里。
还好他家戚芋圆不知道这回事,不然肯定又要往上折腾出事情。
何歧明不喜欢这个人,从小时候夸他比女生好看开始,到现在,就没有看顺眼过。
他冷声,“你有事?”
蒋宸托着头,意味不明地“唔”了一声。
“没事啊,就来问问,怕事情僵到某种程度上,崩了不是得完完。”
蒋宸有着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英俊而优雅,他牵动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
蒋宸在指谁,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何歧明硬生生地说,“不会,不至于。”
他的眼睛像冬天的湖水一样宁静美丽,眼底深处里却遮掩着寒冷入骨的寂寞。
蒋宸眯了眯眼,微挑双眉,时机刚好地转移了话题,“明天,要不要给你点东西。”
“什么东西?”
蒋宸在手机那头轻笑一下,“镇定剂。”
他就喜欢倒腾这些东西。
何歧明想过,却没做。
他不需要这样的东西。
他的眼眸在灯光下,折射出清浅剔透如琉璃一样的色泽,被纤长的睫毛打碎,揉在一起却是堕落到地狱的迷乱。
“她死了也逃不开我。”
他比魔鬼更贪婪,也比魔鬼更执着。
——
禾苗后来又吐了很久,吐得她整个人最后都没有力气从地上站起来,还是过来清理呕吐物的佣人看她有些狼狈,犹豫了一下,好心将她扶了起来。
她的头发极长,已经长到了她的后腰处,衬得她纯净而优雅,几缕碎碎的刘海斜在额前,添上一丝别样羸弱的美丽。
“谢谢。”她低低说。
睡到后半夜,她开始发烧了。
她在做梦,极其荒诞的梦。
梦到她与何歧明躺在同一张床上,何歧明还是少年模样,难耐地轻唤她,目光清澈,连眸底最深处的欲望都可窥见,“帮帮我……”
禾苗是真的烧糊涂了。
禾呈鸿和胡姮婧的脸接连晃过。
脑中的轰鸣声一点没少,昏昏沉沉,全身上下只觉滚烫。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晃来晃去的天花板,卧室门敞开着,看进去,漆黑不见一点光亮,然后视线慢慢集中起来,对上床边站着的人影。
是何歧明。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躺在床上,眼眸漆黑,细长,眼角微微上挑。因为房间灯没有开,所以他整个人都像是沉浸在黑色里。
禾苗脱口而出,声音沙哑而可怕:“何歧明…”
何歧明看着她,他就这么斜靠在门框边,身后便是那一片的黑暗,深不见底,仿佛随时会将他的身影吞没。
“你发烧了。”
“给你多拿了根被子。”
听着他的话,她的脑袋又开始痛了起来,混沌一片,嘴唇惨白,与嘴唇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通红得不正常的脸颊。
“给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