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皂荚剥掉皮,然后放到水里面这样搓就好了。”雷战野手里抓着几个皂荚伸到水里面示范着,低垂着脑袋。简默看着他的动作,再无意识地盯着少年的后脑勺,果然,头发又黑又亮。转头再看雷战野的动作,发现少年已经无比熟练的搓了一大半的皂荚,水盆里面也有了差不多足够的泡沫了。
一条类似于毛巾的东西搭在了简默的脖子上,紧接着就被推上了凳子上坐着,看着雷战野丝毫不容拒绝的神情,简默也就没将拒绝的话说出,仅仅是憋出一句:“干洗?”现代的那个男生不是洗澡的时候顺带洗个头发,只有女生才会分干洗和湿洗,这就是头发长短造成的不同结果。
“嗯,我帮表哥洗就可以了。”雷战野拿起一个竹筒舀了满满的水,慢慢地浸湿手下的头发。最近府中在操持着娘亲的忌日事项,本来就不怎么多的丫环仆役们也都在忙忙碌碌,表哥在这里的身份说来也是有些尴尬的,爹并没有给予他过多的关注,像是要让表哥自生自灭。宋家好歹也是一个大家族,表哥更是唯一的大少爷,像洗头这种小事自然都是丫鬟们来服侍,雷战野看向简默的眼光又复杂了一些。
白皙的脖颈展露出来,带着脆弱的精致。雷战野恍惚地想到他和宋兴屿表哥脱离弱水醒来时的那个极端暧昧的动作,那时的表哥和现在的表哥似是有些不同,雷战野皱起了眉头,从上俯视下去,少年的脸带着几分纯粹的意味,而那天的表哥是十足的具有攻击性和诱惑性。
“爹问我为何半夜和表哥一起去那后山,表哥知道这一切的缘由吗?”
雷战野出声,将简默吓了一跳,接着他面露疑惑之色:“不知道,后山我只去过一次,呃,后山?我还去过后山?”
“表哥不知道么?”看着简默的反应,雷战野更是惊疑了,你不仅去了后山,你还在后山对我耍了流氓。一个猜想就这样在脑海里面应运而生,小心探查着简默的脸色,试探着问道,“表哥确实不记得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了吗?”
“不就是回来睡了一觉吗?”简默脸上挂着轻松的,心中却是十分明白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该死,琉郁占据他的身体所做的事情他一无所知,不知道以后还会出现什么大的乱子来。增强精神力应该能够压制住琉郁,至于如何增加精神力,或许在系统出现的时候要找系统来帮忙。
“我觉得表哥或许是被魔物上身了。”雷战野抛下一个惊雷,记忆深处的那个婢女被魔物附身的情景与现实重合了起来,手下的动作不觉地放慢了。沉浸在自己的国王之中的雷战野没有发现简默脸上一副见鬼的样子。
他发现琉郁的存在了!这个惊天的消息炸得简默分不清东南西北,虽说主角现在没有修真,可绝对还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要是他把这个告诉别人,那么自己不就是被炮灰掉了吗?该死的琉郁,到底做了什么鬼迷心窍的事啊!
“哟,本君刚醒过来,你就这么热情似火。”调笑的声音突兀地想起,一张无比恶俗的鎏金靠椅就那样突兀地出现在脑海里,也出现在眼前,仅有自己所能够看见的眼前。坐在的华丽的靠椅上的人是一件鲜红的华裳,繁复的针脚缀在高档的衣料上,隐隐地闪现出流光来。
琉郁还是一如既往的邪魅狂狷。
“你趁着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什么?”简默满眼恼怒。
“也没做什么,”琉郁神秘莫测地蹭着自己的嘴唇,一个男人的唇形长得这么好看应该拿去烧了,简默发散着思维。
只听见琉郁毫不在意的接着说道:“只是舔了一下唇瓣而已。”狭长的凤眼满是餮足之色,要是是琉沙的话味道会更棒的吧。
“我擦擦擦擦擦——”简默都不知道该怎么来充分展现自己无比草泥马的心情了,怪不得雷战野能够无比确定自己是鬼上身,原来是被占了便宜的怨念啊!
“那小子是要本君负责?”琉郁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暴躁的人,有趣,有趣,一副想要朝自己发火却还是强忍着独自暴躁的小摸样,真心让人舒坦。
“他是想要斩妖除魔!”简默没好气地哼声。
“笑话,不过我此时还真不能够就这样暴露了,”琉郁没有继续逗简默,抹去了调笑的姿态,简默自然强按住心中的不爽,认真听下去,“放心,只要不接触极阳的东西,本君就不会被察觉。注意,千万不要去后山,那里本君的力量会被有所制肘,别打别的心思,签订了灵魂契约的还真没有成功脱离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知道了。”被重新强调了一遍自己已经被强行绑定,简默心里面满是不爽,又不好发作,就看着;琉郁无比大爷地消失,这到底是谁的识海呀!
雷战野的嘴上下开阖着,可惜正与琉郁对话的简默是一句也没有听见,“......表哥,可以吗?”
“嗯。”简默反射性地答应,停顿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自己刚刚同意了什么?
可惜雷战野没有一点要复述的意愿,十分利落地将头发冲洗完毕,接着就将洗具带走了。
“表哥好好休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