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上午,仇恨的种子在那个上午已经悄悄生根发芽。
而她却不自知。
☆、你是我的秘密1
其实我只要知道,有个人他永远不会走远就好。——摘
一
去往石宅的那条路格外漫长,有斑驳阳光从头顶洒下来,枝桠在头顶随风摆动着,飞舞着,倒像是仿佛瞬间回到了童年,周末的时候,跟着父母一起去乡下的河边郊游,旁边有柳叶枝叶飘飘,父亲会用柳树枝,掰断,抽皮出来,做成可以吹的哨子出来,格外有童趣。
只是这些失神岁月,令人觉得总是那么轻易遗忘。
抵达石宅的时候,和上次一样,是将近正午的时候,她在隐隐约约间,觉得这一幕格外熟悉,窗外光一闪,打在车窗玻璃上,她灵光一闪,顿时想起来那一次过来时,有一辆火红色的车,经由她身边,飞速开走了。
她仔细回想那一瞬间,随意瞥过去所看到的侧脸和身形,隐约之间,似乎真相在呼之欲出。
叶空蝉?!
在顾南峰说出那个游荡长安街看中女作家的故事里的人设时,她总隐隐感觉不对,这个人设一点都不像她熟识多年的林君阳,反而更像是另外一个人。
这一刻,忽然顿悟,深藏在叶空蝉的故事背后的那个男人,难道一直都是石景深?
陈嘉音身体一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挖掘到的这个秘密,令人感觉到无比得恐惧。
石景深会杀人吗?会因为什么杀人?
是因为被纠缠,被威胁?抑或他更有可怕的杀人动机?
想到这里,陈嘉音感觉到恐慌,她很久没有联系这个人,他是她的丈夫,可是两人之间的生活似乎毫不相关,她只需要一周来一次石宅,见一次在养生的石母即可。
这是他们最初的婚姻协定。
这个思路一旦理清,很多回忆就能对上口,很多过去疑惑的点,也在瞬间疏离通顺。
为什么叶空蝉一直说自己爱上一个不可能的人,因为石景深的浪子心,没有一个女人能hold住;
为什么叶空蝉会开始有大牌衣服和包包,因为石景深一向对自己的女人大方到挥霍;
为什么叶空蝉会出现在关押母亲的小黑屋,因为她一定是去帮石景深的;
可是,为什么石景深那么确认,她母亲手里就一定要有他想要的东西呢?
他究竟想要什么?
抵达石宅的时候,已经近中午,管家站在门口迎接她,她把车停下来,把手中的钥匙递给管家,自己往门里走,顺口问了管家:“石总人呢?”
管家回答得小心翼翼:“少爷没有交代,我们也不方便过问。”
陈嘉音“呵呵”笑了两声,然后身姿妖娆地走进了石宅。管家站在后面,看着这位少奶奶,总觉得她身上亦正亦邪,根本就不是传说中的良家名媛,他一直纳闷少爷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娶这位姑娘进门,这样看下来,她和之前闹得石家分崩离析的陈女人不是一丁点得相似。
这让管家很不安。
盛暮在小院子里泡茶喝,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修身习惯。当年为了石华辰耗尽了青春,从来没有享受过好的东西,后来石华辰独自离开家族创业,两人在一起也没过过多久快活的日子,他很忙,她很闲,他管不了她的内心活动,也尽量不去触碰她内心封闭的那一块,所以后来两个人一见面就吵架,吵得多了,石华辰也就懒得回家了。
再后来,就是听说石华辰找了新的女人。
她第一次去找他们,竟然是在一家发廊,那个女人在里面撩拨着石华辰,两个人各自调笑,世俗俚语,听着令人脸红,她从来不知道,石华辰竟然吃这一套恶俗的东西。她进去,他们当她是透明,她和那个女人吵了半个小时,几乎毁了她一生积累下来的学识和涵养。
最后,她被小三儿以一种嚣张的姿势从里面赶了出来,穿着高跟鞋,摔倒在地上。
然后她听到了小女孩哇哇的哭声,回过头来,看见一个小女孩站在那里,看着她摔倒,哇哇大哭。她心想,这个小女孩倒是个善良的姑娘,可是没一分钟,就看到那个女人从里面冲出来,“啪”地拍了她一下,吼道:“哭什么哭!没见你为老娘哭过。”
然后石华辰出来,抱着小姑娘说:“好了好了,你和孩子呕什么气。”
凄清的冬天,仿佛把余生耗尽。她是在那一刻,心灰意冷的。
摔了家里能摔的所有东西,最后只剩下一个茶壶,竟然没舍得下手,这是石华辰送她的第一个礼物,那一刻,她反而静了下来,愿意去找回多年前的理智,和和气气和他分了居,自己住到了主宅来,再不愿面对那些糟心的事情。
煮茶,喝茶,反而成了余生的打发。这个女人的一生,不能简单用几个字来形容,她一生看似单纯,然而却又波澜壮阔之中写满了惊心动魄。
这一次再见到陈嘉音,她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只能给她冷脸看。
但陈嘉音对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