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我也很开心。”
顾浚络一瞬坐直身体,眼睛死死盯着查尔斯摸着女人头发的手,恨不得蹿出两道火给他丫的烤了!
查尔斯好像故意的一样,摸完了还挑衅地看了眼顾浚络:“你不想说点儿什么吗?”
韩斯瑾也看向他,轻轻推了推他,示意他别那么敏感。
顾浚络冷冷勾唇,一把把韩斯瑾揽过来,也挑衅地看着查尔斯,语气极其欠揍:“大舅哥好!”
查尔斯微微皱眉,看向韩斯瑾,用英语问她:“‘大舅哥’是什么?”
韩斯瑾的脸有一点红:“男人管妻子的哥哥叫‘大舅哥’。”
查尔斯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笑了。看向一脸不愤的男人,话是对韩斯瑾说的:“Amy,我想跟他单独谈谈。”
韩斯瑾一愣:“啊?”
查尔斯只是笑着看她,淡然的表情,眼神却是十分坚持。
“哦,好。”韩斯瑾起身,拿过一旁有些凉了的蛋糕,“我去帮你热一热。”
“谢谢,”查尔斯淡声道,“叫我助理带你去我的房车,里面有微波炉。”
“好。”
韩斯瑾离开后顾浚络的眼神有些变化,他看向金发碧眼的男人,开口说了来到这的第三句话:“你想跟我说些什么?”
查尔斯此时倒显得不紧不慢:“既然你们决定在一起了,我想有些事你需要知道。”
“什么事?”
“你知道Amy她刚来美国的时候得过抑郁症吗?”
顾浚络身体一僵,死死盯着他:“你说什么?!”
男人轻声道:“轻度抑郁,没有食欲,突然暴瘦。”他笑了笑,“Amy刚来美国的一年半,用这十二个字形容再恰当不过。”
顾浚络彻底愣住了。胸膛里那颗跳动的心忽然开始密密麻麻的疼。
过了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会……”
查尔斯弯唇看向他,眼神复杂:“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得这么可怕的病。既然七年前出国之前她跟你在一起,想来你该是知道原因的。”
顾浚络瞳孔一震,脱力般将身体摔进座椅。
“我们都不知道她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男人清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就连艺君阿姨也不清楚。我们只知道她在那一年失去了奶奶,她也只是曾单独告诉过我还失过恋,被一个叫顾浚络的男孩甩了,其余一无所知。但我知道,她经历的,要远远多于她说的。”
顾浚络把脸埋在掌心里,脸侧的皮肤微微颤抖。
良久,他才抬起头:“后来呢?”
他看向他,脸上没有了起初来时的敌意和意气风发,此时反倒更像个形容枯槁的老人。就连声音也沙哑得像是吞了沙子一般。
“后来我们都陪着她。我带她旅行,学冲浪,接触大自然。还有Henry,也算是她那时候的一种寄托。新生命可能总是充满未知和希望的,她应该是这么想的。”查尔斯眼神似有所怀念,“后来在她自己的努力和家人的陪伴下,她的病情渐渐有了好转,人也开朗了不少。再后来,她慢慢变得活泼。她去了很多地方,学习了游泳、射击,大学时还参加了全美高校网球联赛,最后还进了四分之一决赛。同时也交了很多朋友,当然,”他一笑,“也交了不少男朋友。她开始对生活产生了热情,笑容也多了。再后来毕了业,开始工作。见识与阅历都越来越多,渐渐的,就变成了你现在见到的样子。”
顾浚络只觉口里苦涩,像是吃了一整颗黄连一样。
说来轻巧,几句话便能概括。真正经历过,一步步走过来的韩斯瑾该有多辛苦。而她这么些年都独自一个人撑着,他在哪?
他没有陪伴在她身边。
查尔斯见他的表情叹了口气:“我说这些不是想加深你的负罪感或是怎样。只是她曾经历过的苦和难,我想你应该知道。”他眼神悠远,“她会再次跟你走到一起我是很惊讶的。后来我知道她只不过是想报复你。可我看得出来,她对你除了怨恨,还有从没消失过的爱。没有爱,哪来的恨?也许她对你的喜爱被时光和伤害磨得所剩无几,可它却从未消失过,是她自己没有察觉而已。”
查尔斯笑容中掺杂了一丝苦涩:“我被她的倔强吸引,然而这场单恋从一开始我便知道是没有结果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曾有过怎样的过往,可我很清楚,我无法插/进去。所以,我只能是她的哥哥。”他的笑容慢慢变淡,也染上了暖意,“跟你说了这些,是希望你真的能重视你们之间来之不易的开始。毕竟这世上有很多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想再找回来,难于登天。”
顾浚络自始至终都安静地坐在椅子里,双手捏成拳垂在身侧。
一时间房间里异常安静。两人都陷入沉默。
良久。
顾浚络抬头,看向查尔斯,眼神认真:“谢谢你。”他又抿了抿唇,却不知道除了这三个字还能说些什么。
查尔斯淡淡笑了:“祝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