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兔子,他便不时搔搔小兔子柔软的毛,或是故意将小兔子的食物玉碟拿走,逗弄蠢蠢又怕人的褐珠。
褐珠是只雪兔,虽然穆瑾之刚捡到它的时候,它的毛是褐色的,但随着天气渐渐寒冷起来,到了冬天,它的毛色早已慢慢蜕变为雪一样的纯白,恰似一个漂亮的小雪球,让穆瑾之爱不释手。
天气一冷,穆瑾之又懒得出门了,便整日窝在瑾玉阁看书、听砚临弹琵琶。这日,穆瑾之好似是闻到了腊梅香,不由精神一振,连忙放下手中的书,拉起砚临就往外跑,准备去看冬日里最美的那道风景,而他们身后,褐珠则迈着小短腿,一蹦一蹦,艰难地紧随他们脚步。
一出宫门,穆瑾之不由打了个冷噤,这才发觉,原来外面已经这般寒冷,还好他的贴身宫婢及时跟上来,为他和砚临各自披上了暖和的雪狐裘披风和手套。
来到御花园,穆瑾之果然看到腊梅花儿都开了,越走近,那香味越发浓郁,让人忍不住闭上眼睛轻嗅起来,“凝香透骨,芳华馥郁,这腊梅果然让人沉醉。”
话音落,穆瑾之伸手准备去摘一枝腊梅插到寝宫的花瓶里,就见一只手越过他率先为他折下了一株含苞待放的花枝。
转头便看到穆龙轩带笑的眼,那眼里满满的柔情让穆瑾之不由心里一动,竟有些羞赧,在伸手接过花枝儿后,就忍不住垂下眼睑,微微红了脸。
恰在此时,一阵刺骨寒风吹来,吹散了一切暧昧旖旎,让穆瑾之浑身一抖,却立刻被拥进了一个暖暖的怀抱里。
穆龙轩为穆瑾之戴上狐裘披风后面的帽子,并抬手摸了摸穆瑾之的脸,等他发觉穆瑾之脸上的肌肤冰凉冰凉的,不由微微蹙了蹙眉,语气带上了几分责怪与严肃,“这么冷的天,还跑出来赏梅,下次要赏梅,先让奴才们准备好暖炉和亭子,知道吗?再这样不知轻重,冻着了,朕就禁你足,不让你出门。”
想到砚临还在一旁看着他们腻歪,穆瑾之不由有些羞恼,但他的心却又因为穆龙轩霸道的关心而变得暖暖的,所以他拉了拉帽檐,将头完全埋进穆龙轩怀里,掩耳盗铃般当做别人都看不到他,直到听到穆龙轩对砚临说,“三日后,朕便会正式册封你为朕的义弟,并将你嫁与雷啸,这几日安分点,别给朕招惹麻烦。”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临到此时,砚临还是心里一跳,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垂下头,行了一礼,低低应道:“是,草民遵旨。”
“以后要改口了,不得再自称‘草民’,你是朕的义弟,会有正式的侯爷封号,虽比不得亲王高贵,但朕没有兄弟姊妹,你就是穆国独一无二的侯爷,就算朕将你嫁与雷啸,也不管你曾经是谁,从现在开始,你所代表的,便是穆国皇家,懂吗?”穆龙轩不喜欢畏畏缩缩的人,看到砚临一副逆来顺受的楚楚模样,就不由开口教训了几句,毕竟砚临以后也算是皇室的人了,总这么胆小,可怎么行?
“是,臣……臣弟遵旨。”砚临声音还是抖,是紧张也是无措,因为他早已习惯命运的坎坷,也早已习惯卑微,此时突然给他戴上这样的高帽子,他想适应也难,但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穆龙轩救他出火坑,虽只是政治手段,穆瑾之却一直待他亲厚如亲弟,不管未来如何,他一定会将这份恩情谨记在心,为穆龙轩和穆瑾之笼络住雷啸这一员猛将。
“嗯。”冷淡地应了一声,穆龙轩挥挥手,让砚临抱着那只雪白的褐珠先离开,这才横抱起穆瑾之,往瑾玉阁走去。
“哎……”突然,只听穆瑾之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砚临一走,宫里的日子就更单调无趣了。”
闻言,穆龙轩眉头微微一皱,不由想起秦闻风用“自由”蛊惑穆瑾之的那些话,眼底的眸色瞬间变得阴冷起来,他不会放过秦闻风,绝对不会!
“若是无趣,便叫穆勋回来瑾玉阁住几日。再说,砚临虽是嫁进将军府,但人还是在穆京,想他了,随时召他入宫便是。”说着,穆龙轩突然压低声音,换了语气,带着些沉重与愧疚,“是朕不好,不能陪着你四处游玩,不能像寻常人那样与你享受简单的生活,但朕会加倍对你好的,只期待来世,莫再投生帝王家,与你做一对最寻常的夫妻。那时,朕便陪你看遍这世间风景变幻,可好?”
若是穆龙轩一味强硬地不准他了解外界,穆瑾之可能还会产生逆反心理,但此刻,当他听到穆龙轩这般低声下气地说着愧疚,反而生出了心疼的感觉。
顿时,穆瑾之不禁心里一软,瞬间放下了那些向往自由的心思,他抬手抱住穆龙轩的脖子,轻轻道:“别这么说,相对于那些看不见的东西,你才是我唯一的真实。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可以不需要。”
“真的吗?瑾之,你没骗朕?没哄着朕?”穆龙轩不愧是战场上的战神,情场上,他也是攻心高手。此时,他故意用这样不敢置信、充满不确定的语气去反问穆瑾之,顿时就让穆瑾之心里难受了起来,也再一次让穆瑾之完全放下了那些什么“宫里无聊”的心思,只将一颗心全放在穆龙轩身上。
“龙轩,你别这样,我心里难过。”穆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