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特别关照,因此位置也靠前,和王侯公卿们挨得很近,位置挺显眼。
皇上和皇后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对显眼的夫妻,皇上不由大笑,“定然是若姐儿的主意,她一向新奇点子多。”
年若和邵元松起身行礼,皇后看着也笑,“这样出去,一看就是夫妻俩。”
本来就是焦点,皇上和皇后的态度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们。
皇上和皇后登上主位,除夕夜宴也就正式开始了。
皇上的情绪十分高涨,他在位期间能收复南黎,确实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因为这件事,他的谥号可以当之无愧的冠一个“武”字。
所以例行的开场之后,皇上第一件事情就是褒奖各位功臣。
“……此次太子率征南军出征三年,收复南黎,诸位将军辛苦!沈将军、夏侯将军……还有卫公的曾孙女婿邵元松!众位将士辛苦!”
被点到名字的人全都起身行礼,众人也举杯致敬,虽然皇上没直接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年后他们这些人就要升官了。
“这第二件喜事,就是卫公的嫡系后人回来了!”皇上说着,语气中满是感慨,“六十年了,当初他们身在南黎,朕不敢多说什么,怕给他们带来危险。如今已经尘埃落定,他们所做的一切也终于可以公之于众。”
竟然还有内情?众人显然有些惊讶,他们以为只有卫公满族为北黎牺牲这一件事情。
“实际上,二十年前,卫公的嫡幼子卫高轩还一直潜伏在北黎为我们提供消息。”
“轩哥哥么?”公候之中年纪最大的镇北侯也已经快七十岁了,眼神中透着怀念,还记得那个鲜活的小哥哥,“当年带着我去掏鸟蛋,差点把我从树上摔下来,他自己也弄得一身狼狈,怕他爹骂他,说是我淘气爬树,他为了救我才搞成那样的。”
皇上的笑容中掺杂着苦涩,“若不是为了我们后黎,他也不必十几岁开始就承受那么多……”
皇上跟众人说了卫高轩在南黎遭遇的苦难和为北黎的付出,众人听着唏嘘不已,“……如今太子亲自接回了他们,朕心甚慰!这一杯,敬卫公和高轩!”
众人举杯,此时大家再看年若一家时,眼中都充满了包容和关切,不管他们本性如何,但烈士之后,理应敬重。
唯有卫家人心焦不已,把嫡系夸成了花,他们这一支该置于何地?
卫老夫人按了按眼角,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慈爱的看着年若一家的方向道,“可不是,父亲和小叔性子刚烈,宁宁和若姐儿也都是好孩子,又能干又大气,尤其是元松,也不愧是我卫家的女婿,为此次收复南黎也立下了汗马功劳!”
别说年若和邵元松,皇上和皇后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前面的闲王好奇的道,“听说邵将军此次捐赠粮草五十万石,还用兵如神,所向披靡,大半个南黎都是他打下来的?”
闲王是皇上最小的弟弟,比皇上小了二十余岁,如今还不到四十,是当年的昭仪所出,因为北黎皇室规矩森严,太子地位稳固,所以皇子们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各司其职,闲王同样没什么野心,平日里醉心书画,加上皇子的身份,别人也不会在太岁头上动土,倒是让他养成了相对单纯直爽的性子,对于京城的八卦之类的也不太关心。
可这样一个闲散王爷,对邵元松在征南军中的功绩都了若指掌。
大半个南黎都是他打下来的?若这样一说,仿佛邵元松才是收复南黎的关键,最大的功臣一样。
在座众人都不着痕迹的观察着皇上、太子和诸位将军的态度。
却见皇上笑呵呵的指了指闲王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却也看不出对邵元松是厌恶还是喜欢。
卫昌瑞见状却玩笑般道,“不是闲王爷消息灵通,是元松有本事,如今没几个人不知道卫公的曾女婿劳苦功高,都在猜陛下会赏他什么呢!”
“哦?”皇上兴致勃勃的笑道,“卫国公觉得朕应该赏他什么呢?”
卫昌瑞再傻也知道这话不能接的,卫老夫人也怕惹了皇上不高兴,赶忙替儿子解围,顺便栽赃道,“陛下的想法,哪里是我们能揣测的,宁宁他们不过是说起陛下亲切宽和,待臣下优厚,所以说笑着玩罢了。”
这就是说是年若一家自己闹着玩推测的了?其实认真来说,平日里有这样揣测也是人之常情,但把自己的功绩传和揣测传的到处都是,就有嚣张狂妄和挟恩图报之嫌。
一时间,众人落在年若一家人身上的目光又多了些复杂。
邵元松和年若不约而同的想,来了,前面所有的铺垫,都是为了这一刻。
这时候,年若他们确实是进退两难,就算邵元松矢口否认,说他没有说过这话,大家也会认为他是在皇上面前假意推脱而已。若皇上多疑,这怀疑的种子就要扎在心里拔不出来了,多多少少会有不痛快,若再谨慎一些,想再继续观察什么的,说不得定好的赏赐都要打个折扣。
而之后嘛,他们自然会有更多的办法消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