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也冒不出口。
梁煦也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不对劲,嘴巴张了张,随后冷着调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好。”
蒋画画不知道他此话是什么意思,努力想把眼泪给逼回去。
“和你在一起,我很累。”他并没有看她,而是盯着窗户外的绿化带。
她猛地抬头,从他这句话里,闻到了令她害怕的气息。
他闭上眼睛,“蒋画画,我受够了你这脾气了,是,我确实是瞒着你看了你的私信,这件事是让你难过了,但我并不觉得这是无法解决的事,你过激的反应让我感到很疲惫,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永远都是这样的解决办法,直接整个人都消失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她说不出话来。
“我们分手吧,两个人在一起没有不吵架的,但我经受不住你一次次这样的冷暴力。”他说得很平淡。
蒋画画仿佛没听清,糯糯地问了一句,“你是……说真的吗?”
梁煦的沉默,让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哪怕是昨天知道他瞒着自己,气得在路上痛哭的时候,她都没有想过二个人会分开。
来的路上,她想好了,要同他好好聊聊,想和他做个约定,今后两个人吵架,绝对不要把矛盾留到过夜。
但最可怕的事情却发生了,她一个人在这里规划着未来的时候,他却一心想着离开。
她转身,一步步地按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梁煦从她身边路过,头也不回地进了教室,门在她的面前“哐—”的一下就合上了。
他坐回桌前,像没事人似的,拿起桌子上的材料,继续刚才的作业。
右手挤着胶水,神思却游移到今早,收到的那条陌生短信,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短信对话的截图:
—“你不是和梁煦好上了吗?怎么,还对我念念不忘?”
—“那是他对我死缠烂打,我迫于盛情难却才接受他的,我一点都不喜欢他,我还是比较中意你。”
那图片里发信人的电话,来自于他想了一夜,烂熟于心的人。
梁煦颤抖着手,问了一句:
“你是谁?”
对方过了很久,方才回复:
“海工的,刘逸夫。”
他不认识这个人,再也没有回复他。
但他立马就想到了曾经收到过她发来的一条微博私信:
“我好像同时喜欢上了两个人怎么办?”
梁煦嘴角含嘲,看来当时还真不是他多想了,她并不是喜欢七水又喜欢他,而是喜欢他的同时,还对其他的男人投怀送抱。
他至今都无法相信,清纯可人的蒋画画,竟然会做这样两面三刀的事。
可是短信截图这明晃晃的事实摆在面前,他就算再想替她开脱,也是无可奈何的。
他急于找一个人求证,陶枕月肯定不行,她和蒋画画关系这般要好,极有可能帮着她说话。
他想到了一个人,于是立马跑到了海工的晨跑终点处,好在万青依旧在打卡执勤。
“同学,我可不可以跟你打听一个人?”他的语气里已经透露着不镇定。
万青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他,点头,“你说。”
“刘逸夫,你认识吗?”他问。
万青一顿,没有想过他竟然会问这个人,脑中百转千回,忽然想起早前刘逸夫跑步的时候,常常找机会和蒋画画说话,后来蒋画画不执勤了,他还会面带失望地看着她所站的地方。
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她连忙道:
“他和画画没什么的,要真有什么,也只是他缠着画画,你别误会了,况且他还有女朋友,所以他们两个不可能的。”
梁煦的脸上忽地铁青,看来大家知道这刘逸夫和画画的事,只有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就在此时,他又想到了一件事,同样是在这里,她曾经问过他一句很奇怪的话,说自己正在遭受一件事,什么说出来会给别人造成伤害,不说就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当时他没有放在心想,现在一想,倒是想通了,怕是在为刘逸夫有女朋友,而自己只能苦恋而难过吧。
他是一个何其骄傲的人,独对她一人放下身段,爱她护她不愿意让她受一点委屈,她却左右逢源,若不是这刘逸夫发来短信,他的信任恐怕要这样一直错付下去。
可是就算是她待他这样不好了,他还是做不出当面让她难堪的事,只能借着她的脾气挑事,结束这段华而不实的爱恋,也好在最后,保留他与她的一些颜面。
再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面前的胶水挤了满桌都是,已经快完成好了的建筑模型,此时也因为滴上了浓稠的胶水,毁于一旦。
他烦躁地把手一挥,建筑模型摔在了地上,面目全非。
作者有话要说: 坏人们的膈应就到这里了,这其实是一篇久别重逢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