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的责备,早先话语里隐含的愧疚也荡然无存。
好不容易把心里因为七水而产生的酸气给憋了回去,蒋画画的双眸又生了雾气。
就算这一刻,寝室已经禁止出入,她仍恨不得立刻马上就冲到蒋璧心身边。
“理解的,我怎么会不理解呢。”她都理解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了。
她这般大度,倒突然让蒋璧心又有了些愧意,赶紧转了别的话题:
“你在和谁聊微信?不会是男孩子吧。”
“怎么会?”蒋画画回得很快,那男孩子已经消失一整天了,想聊也没得聊。
蒋璧心:“不是就好,你一个人在外地上学,要学会保护自己,现在也是大孩子了,或多或少都会接触些感情的事,妈妈不是不让你和男孩子交往,只是希望你能成长些后再谈感情,毕竟很多男孩子心思还比较幼稚,大多数时间都是抱着一个玩一玩的心态,就怕到头来受伤的是你自己。”
蒋画画越听,就越觉得烦躁。
一想到七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复自己,她的精神就难以集中,连个打电话的心都分不出来。
“我知道的,你不用说了,我要睡觉了,晚安。”
不等她回答,就提前挂了电话。
她抹了抹眼角,失望也不是这么一两回了,有什么好伤心的。
目光不自觉地再次扫向和七水的对话框,依旧空空如也。
强迫自己不要把想法往蒋璧心的话上靠,七水不是这样的人。
自我安慰的同时,微信收到了一则消息。
她想也不想地就切到了消息上,却是来自于清心。
“话话,为什么一整天都过去了,你都没有理过我啊?是在忙着排练节目吗?”
“呼叫话话,游夫也去睡觉了,我好无聊哦,来摸鱼啊。”
清心是个话痨,白日里无事的时候就爱和蒋画画分享些微博的八卦新闻,又或者是刚刚发生的事,蒋画画对她是知无不言,自然也告诉过她自己要参加校庆节目的事情。
校庆,蒋画画看到这个词,脑袋就生疼。
因为蒋璧心的缺席,参加校庆于她来说就是例行公事,没有了任何意义。
她是单纯地不想理会清心。
别看她外表很软,内心其实很要强。
她看不惯一个为了爱情冲昏头脑,是非不辨的人。
与其把自己的追求强加到其他人身上,与其和对方喋喋不休地争论一个与自己完全不相关的人,她选择了退出这道指向性很明确的答案。
删掉了和清心的对话框。
她没有心思刷微博,想要强迫自己看看最近大热的电视剧来麻痹低沉的心情。
只是没耐心到,广告都还没有看完,她已经浮躁地点了右上角的“小红叉”。
最后实在忍不住,蒋画画给七水拨了一个语音通话。
可提示音都响至了最后一个,七水依旧没有接听。
她的心随着那些音符摆动,然后忙音,归静于无。
“笃笃笃……”这时,寝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大文豪迈地冲门口喊了一声,“谁啊?”
“我是宿管,你们寝室有一个快递,今天一整天了都没来拿,给你们送来了。”中年妇女的声音响起。
快递员是无法上楼的,所有快递都只能寄到宿管阿姨那,每天晚上阿姨巡逻整栋楼的时候,都会顺路把没有取的快递送到同学们的寝室。
蒋画画恍若未闻,毕竟自己最近没有买东西。
陶枕月还在外面忙着兼职没有回来,大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几乎都是在床上打游戏看的,懒得抽筋。
依旧冲着门外大声问道:“阿姨,请问是谁的快递啊?”
这位宿管阿姨是本学期刚来的,正是好脾气的时候,说话也轻言轻语,“是蒋画画同学的。”
大文:“画画,你的快递到了,快点下去拿一下。”
蒋画画蹙眉,自言自语,“我什么都没买怎么会有快递呢……”边说边下了床,快步走到门边,拉开,冲外面人盈盈笑道:
“阿姨晚上好。”
托着大包小包快递盒的宿管阿姨应了一声,把最上面的纸袋子递给了她:
“你这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快递,早晨的时候有个自称是外贸大学的女生放到我这的,说是你过会儿来拿,你忘记来了吧?”
一听到“外贸”两个字,蒋画画就想起来了,清心几天前说过自己发现了寝室的神器,说一定也要买一份给她用,就问了她寝室的楼号。
原以为她就是客气两句,没想到这还真买来了。
蒋画画忙地道了声谢,把门关紧后,迫不及待地打开纸袋口。
原来里面装着的是好多张塑料板。
她正奇怪着,看完安装说明后,方才知道它竟然是一个呈抽屉式的鞋子收纳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