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进了这混战的阵中。两边的人看见这倏尔出现的黑衣女子都是一惊,下意识觉得“不好”,然而此时已闹得不可收拾,所有人心底都冒出个疑问来,究竟是该先擒下这女子,还是该先杀了这些出言不逊同室操戈的“自己人”?
就在这片刻犹豫里,君初瑶抬手一刀刺在跟前一个士兵身上。这一刀很关键,稍有差池后果不敢设想,然而她早已将这些人分得清楚明白,这一刀,准确无误地给了墙上那一方的士兵。这么一来,下边上来的士兵心中已有了定夺,先除自己人!
城墙上乱局再起。远远望去,只见那自相鱼肉的混战之中,有一个黑色身影灵动地穿梭其间,手起刀落,杀人的动作也翩然。不一会功夫,原本居于劣势的城下士兵渐渐占了上风,也渐渐逼近了敌群中那一个黑色的身影。
君初瑶手中剑未停歇,一脚横飞将一个士兵踢下城墙,出口却犹自清晰,“给你们两条路,一生,一死,自己选!”
这一句吐字利落,语意决绝,听得那些朝她逼近的士兵齐齐一愣。一生,一死,这还用选?
当先有一人提剑向前,“耍什么花招,拿下!”后头的士兵蜂拥而上,君初瑶一个闪身,忽然一脚踏在墙沿上腾空跃起。这一跃足有三丈高,士兵们都下意识抬头向上望去,只见那半空中的女子倏尔急转直下,剑直指自己而来。
“霁竹”剑法。
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慌,围起的圈子一下子散开来,谁也不想被这剑当头劈下。而君初瑶半空中一个扭身,手中剑已换了方向,一线剑光横飞而去,“唰”一声,“唰”又一声,还未等这些人反应过来,自己头上的盔帽已经穿在了那女子的剑上,而她轻轻巧巧落足,手中剑花翻飞,盔帽一个个掉下来,滚了一地,看得人目也瞪了,口也呆了。
快……好快。狠……够狠。
“诸位都已是强弩之末,想擒我怕是不能,不能便是死,可你们也看见了,”她手中剑收起,看一眼地上滚落的盔帽,“我无意取你们性命。”
侥幸活下来的这些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谁也没有动。
“所以我给你们一条生路,要你们今夜助我。”
“这……”有人心急出声,“这可是叛国之罪!”
君初瑶笑笑,一指这城下城下的尸体,“你们以为,现在还有人会相信,你们是忠心为国的?”
沉默。
“上头给你们下的令,是活捉我吧?所以才设了两道机关,铁笼子用来囚我,箭阵用来杀那些护我的人。如今这机关也已毁得七七八八,你们当真觉得与我为敌能有胜算?”
还是沉默。
她手一指远处,“看见那些火把了吗?城墙上那么大的动静,他们很快会赶过来。到时,即便你们不愿助我,也是我的同伙。”她笑笑,“也对,若不是你们助我,我如何安然上得这城墙,这满地的尸首又从何而来呢?”
“你……”
“胜为王,败为寇,天明一刻,山河易主,随王随寇,任君选择。”她说完不再看那些人,侧头瞧了瞧四面八方朝这边聚拢来的火把,还有零零星星的听见这边动静打开窗子来观望的百姓,忽然在心底叹一声。
容烨啊容烨,终究瞒不过你,这些来迟的官兵,又是亏得了你吧?
城墙上的士兵们望着底下朝这边越移越近的火把,一个个都紧张起来。不知是谁当先开了口:“怎么帮?”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向那静立于夜色中皎皎如明月的女子,心中似已有了选择。
……
另一边,谷里城百里开外的树林中,有一辆马车正在疾驰,后边传来踏踏的马蹄声,时而近一些,时而又被甩远,听这动静不下百人。
马车里的人躬着身贴在车顶,以避免被身后来的暗器所伤。他的手紧紧按在剑上,面上没什么表情,唯眼中隐隐透着杀意。车内原本该坐人的地方放了两块石头,一块大一些,一块小一些,使得车轮子辘辘压过的地方显出合理的痕迹。
这样的追逐,已经持续了近一个时辰。
耳边似响起申时末两人分别时,那少女所说的话。
“闫律衣想必已带着他的军队出城,城中剩下的人手不会很多。你引开一部分,其余的交给我。我相信苏落能想办法出来,到时万府的密道一定会暴露,他们也一定以为我已经出城了,会将大半人手派出城外。真正的危险在你身上,务必要拖住他们,争取时间。还有,保住你的命,留着它回来救我。”
马车疾驰,卷起阵阵狂风。马是千里马,车是以特殊材质制成,经了一个时辰的奔波追逐仍能完好支撑。身后当先上来一匹马,马上人手一挥,射出一道金光,正打在车轮上,发出刺耳的响声,而车仍在向前。
再一挥,又是一道金光,这回打在车壁上。车壁光滑,其上弧度精巧,再大的力再尖锐的武器也不过是轻轻一转滑过。身后人显然也是高手,疾驰之下仍能准确射出暗器,却也因连连失手而心生挫败。
然而很快,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