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举谢知。
当然,另一半的原因,便是章得之已经猜出了点什么。
徐昭星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的念头,又翻了一下谢知的建议书,方道:“这两条倒是都可以循序渐进的做,但做这些的前提是你得先解决了百姓的温饱问题。人都是这样,先吃饱,才会求发展。若不然,说起来全部都是空口白话。至于谢知,且看他为的是什么。若他为的是民以食为天的民,他便得用;若他为的是名誉声望的名,得不得用,两可;而他要是为了功名利禄的名,那么这人不得用,还是放他游历四方去吧。”
功名利禄本就是许许多多大丈夫一生追逐的东西。
照她这么说,他身边的许多人都不得用了。
章得之下意识皱了眉。
徐昭星只看了一眼,便知他的心思。
她道:“你也无需怀疑,谢知同其他人不同。我不知他的才识如何,我只知他的见识过人。这样的人,他若是心正,可以造福万民。若是心不够正,就不能冒这个风险。就好比那火|药,在咱们的手里是攻城的利器,咱们不攻城就不用。可若是人人都知火|药的配方,我保证你随时都能听见炸雷的声音,稍有不顺,打|架斗|殴用的就不是刀剑,全是它了。所以,有才识有见识固然是好,可还得看那人的心性。”
章得之是个一点就透的,更不用提他本就有所怀疑。
他不问她何以见得谢知是个见识过人的,只是问她:“不见一见?”
“不见。”
得到了果断的答复,章得之安了心,拿了那建议书,脚步轻快地出了晨光殿。
他一路走,一路想:谢知啊谢知,到底该拿他怎么办好?
想用,怕。
不用,又有些可惜。
至于他为何害怕?
不是怕谢知能够翻云覆雨,只是怕……怕什么呢,反正,自己最不想的就是徐昭星见他。
她是为了让他安心,这才不愿见的吧!
——
谢知的建议书并没有得到预料中的反响,他并不是不失望。
只不过这种失望,比不过没有引起圣人的注意。
谢知挖空了脑袋想见圣人,也一直认为自己没能成功引起她的注意,这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倒是绝对想不到,她竟是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见他。
她的来历,他已经打听清楚。
这还多亏了谢理,谢理让他的夫人四处交际,很快就有了结果。
这是打蒋家传出来的消息,说如今的圣人,就是原先的蒋家二夫人。
十几年来寂寂无闻,忽然就像是变了个性情。
她要说自己不是穿来的,他都不会相信。
他觉得他要是和圣人见了面,那就好比两路神军会师,其意义简直震撼天地。
谢知有时也会做做美梦,来了这个鬼地方,不做梦还真没法过下去。
可徐昭星早就不做梦了。
章得之走后,她召见了慧玉和雪刹。
进宫的时候,这两个丫头根本没有带进来,就留在废王府邸。
而今日召见,正是为了兑现给她们寻一个合适夫婿的诺言。
徐昭星的手里是小妆让徐鹰寻来的几个合适人选,皆是六品的小将,也俱都是大好的青年。
了了这一桩事情,也不枉她二人跟随这么多年。
徐昭星的本意是好的,可慧玉一入了宫就哭,硬是让她生出来一种办了坏事的错觉。
徐昭星也不让人相劝,任由她哭,还道:“等你哭完了,咱们再说话。”
慧玉一听,心里明白,圣人是铁了心的,便大着胆子道:“圣人,奴婢有一话要讲。”
“你说。”
“奴婢只想说给圣人一个人听。”
徐昭星叫她上前来说,慧玉从地上爬起来,大胆伏在她的耳边。
“回圣人,奴婢并非完璧。昔日二爷从匪窝里救回奴婢,奴婢那时…便不是完璧。”
所以,不是她不想嫁,是她害怕。
徐昭星怔了一下,慧玉怯怯地退了回去,还跪在了原地。
她已经不再哭泣,擦干了眼泪,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徐昭星想,这个问题其实就是自己不是处|女怕老公在意。
她叹了口气,即使是她上一世,也有很多直男癌有处|女情结。
慧玉的年纪本就是个问题,如今又多了一个问题。
不是棘手,只是不愿仓促行事,毁了他人的人生。
这一次,只给雪刹选好了如意的夫婿,慧玉的事情仍旧没有搞定。
蒋瑶笙的心事了了一桩,命了雪那给雪刹准备嫁妆。
临了的时候,雪那送雪刹出宫,雪刹又哭了一场。
说不好是个什么心情,谁能想到夫人真的成了皇后,三姑娘的运道自然也就不同。
她此时出嫁,应当是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