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好好地掩饰住,被妈妈带去工作的办公室,第一次见到她的助理田桃,却因为她的声音是种非常酸的柠檬味而无法忍受地捂着耳朵哭出声,直到田桃买到一种特别甜的巧克力给她吃,她才不再捂耳朵。
谭芷本来就因为工作而焦头烂额地忙着,她这种麻烦的女儿,肯定让她非常讨厌了吧。所以,她毫不在意地离开,彻彻底底地丢下她,丢下这个大麻烦。
从谭芷离开的那天起,熊小时的自我厌恶就不受控制地蔓延起来。
她拼命地学习隐瞒自己的不同、拼命地让自己和其他人一样!哪怕吃饭时身边人声音的味道再奇怪,她也必须要把饭咽下去,不能露出一点不对劲!
可是,恨着自己实在太痛苦了。再恨,她也摆脱不了自己的通感症,除了死,没有任何能解脱的办法。所以,她开始恨谭芷,她要让她后悔因为嫌她麻烦而抛下她的决定。因此,她要走到比她更高的地方,她要在她最钟爱的事业上赢过她!
谭芷做非诉,那她熊小时也要做非诉,谭芷在泰格律所,那她熊小时就要到唯一能和泰格律所匹敌的大悟律所工作。
早晚有一天,她一定能赢过她!
她一定要让她后悔!
可是时至今日,面对着谭芷,熊小时却发现,她好像已经不再恨她了。
甚至,她已经不再恨自己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这一刻,熊小时无比惊讶地感受到,她对自己的通感症,竟然早就没有了以往的厌恶。
有了何阅在身边,她不会为了逃离声音味道的打扰而刻意让自己孤单。
进入刑事办公室以后,只会给自己和身边人造成麻烦的通感症,也一次又一次地在案子里帮助了其他人。
因为何阅、因为刑辩,她接受了自己的通感症,接受了真实的自己。
这种感觉,太神奇了。
以前她以为的别人都没有的、从她身体里长出的难看肮脏却拔到鲜血淋淋也拔不干净的毛,原来是一双让她能翱翔于空的独一无二的翅膀。
那个扎根在她心里、以为永远无法磨灭的心结,砰地,断裂了。
……
喝完那杯蜂蜜水,熊小时已经完全没有了进来前的茫然与颓废。她打着谭芷借给她的伞,浑身充满了力量,目光坚定而自信地走回了大悟律所。
换回她留在律所的那套衣服,熊小时按邮件里的时间去见了朴主任。
说起来,朴理又矮又胖,个头比熊小时都高不了多少,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球。而她们刑事主任虽然也有大大的啤酒肚,但个头高,仔细瞧的话,还多少能感受出他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个英俊的男人。
这点看的话,果然还是刑事办公室赢了!
主任,争气!
心里夸着自家主任,熊小时进到了律所顶楼的主任办公室。
朴理看到是她,脸上立马浮现出笑容,长辈般热情地招呼她坐下。
“正等着你呢!”
他一屁股坐到熊小时对面的沙发,把真皮软沙发的坐垫压下去好大一块。
“我刚才还在和你们主任打电话,骂他这个人不厚道!你是不知道,你的应聘资料还没到我手里,就被你们主任截去了,不然你早就是我们部门的人了!“ugly
真的假的?
熊小时对于这些老奸巨猾的老律师的话,一直抱着不能全信的态度。
但表面上,熊小时:震惊!
看熊小时如他所想地露出惊讶的表情,朴理满意地慈祥起来。
“前阵子,正好碰上对面律所的孟建国孟律师,他跟我提了我才知道,原来你是谭芷的女儿。你说你这孩子,你要是到泰格去,让你妈带着你,哪儿还用吃这么多苦,听说你在刑事办公室,是从律师助理做起,最近才转成正式律师?”
熊小时听着,也不出声,就一直冲着朴理腼腆的笑。
朴理于是更加和蔼了。
“但你没去泰格,来了大悟,要我说,有出息!”
他夸她:“不借助家里的关系,而靠自己的努力往上爬,你能有这个想法和志气,很不错。不甘心站在你母亲身后,想要超过你的母亲?”他哈哈笑,“你就来我这里,我亲自带你,将来,你肯定比你母亲有更高的成就!”
熊小时想了想:“可我现在在刑事……”
朴理摆摆手。
他查过,熊小时实习期干的是非诉,最开始来大悟应聘的岗位也是非诉,而且为了能应聘成功,她都拿到律师执业证了还愿意从助理做起。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对大悟非诉的向往非常强烈,他只要抛出橄榄枝,就能顺利让她满怀感激地接受。
“这你不要担心,”他告诉熊小时,“我们律所最尊重的就是律师的选择。我邀请你,你愿意,这就行了,你们主任没有说不的权利。何况你原来在的地方是大悟的刑事,人往高处走,理所应当。非诉的人脉、资源,哪一个不是业界顶尖,他们刑事办公室,能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