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拦住了,“不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
“但是你的伤口……”
“真-的-不-需-要!”言航点着她额头,咬牙切齿地把她推出去,然后砰一声锁了门。
林六月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遗憾着叹了口气。
言航想着洗个战斗澡,无奈还得小心避开左肩的伤口,结果拖慢了时间不说,伤口还进了水,可当他龇牙咧嘴撕开纱布才发现,根本没那么严重。
的确是被子/弹擦伤,初期的疼痛感也十分真实,可是现在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痛了,而且短短一天时间伤口竟然已经结疤了,搞得他十分懵逼地照着伤疤戳了戳。
疼。
却已经减轻了很多。
这是怎么回事?林家给他用了什么灵丹妙药了吗?
言航面无表情,扔掉手里的纱布,用干毛巾蘸净周围的水渍,再小心地套上背心。
整个过程,他都不曾发出一丝声响,洗漱时,他直愣愣的望着镜子里面色憔悴的自己,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今天见到父亲时说的话。
“这次让你受苦了。”
一向对他管控颇严的父亲,第一次明确的表现出自己的担忧,尽管他无法说出更多关心的话,可是神色里的忧郁却偏不了人。
这样柔软的父亲,是言航一点点看着转变过来的,虽然有些奇怪,但是比起言俏,言归沉才像是他的孩子一样,由他看着,影响着,慢慢一步一步的变成现在的样子。
这个比喻很奇怪,所以他也不敢说给对方听。
但就是这种有些荒谬的想法,让他的内心奇迹般地安定下来,就算是遇上周擎的事儿心里也没那么多恐慌,变得坚强。
他小的时候父亲是强势的,他是弱小。
现在长大了,他变得坚强,而父亲则变得柔软起来。
这种弹簧似得家庭关系,在那一瞬间,让言航眼眶发热。
言归沉的这种转变,他在感受欣慰的同时,也感到悲伤。
然后他又想到了六月和林孝书。
又有什么不同呢。
言航打开浴室门,见客厅里没人,一路走到卧室,一眼瞄到床边穿着他衬衫的身影,心里隐约松了口气。
林六月正在鼓弄着医药箱,是言航没见过的东西。
“过来坐。”
微凉的药膏涂在结疤处,言航只觉着一阵刺骨的凉意升起,他定睛一看,原本就无色无味的膏体竟然已经原原本本的融进了伤口里,看不到任何痕迹也没有任何感觉,好似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
“这是……”
“我们家特制的膏药。”
还真是。
言航的思绪一下飘出好远。
林六月最后在伤口上压了压,“好了。”
收了医药箱,林六月回头看言航呆愣的样子,有些好玩,不禁上手扯了扯他的脸蛋,扯出一个搞笑的样子后又放回去,用肩头的毛巾给他擦头发。
毛巾有些潮,幸而言航头发不是很长,林六月一层层揉过去,不一会儿表面的水分就消失了,顶多还有些润。
言航还在发呆。
林六月凑近了他也没反应。
“哇——”
“呃!”言航保持平衡向后偏移,亿脸懵逼看着林六月做状吓他的姿态,愣是半天没缓过神来。
等林六月都担心是不是吓坏他而去摸他额头,言航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往床上一扔,接着倾身上前按住她双肩,一边膝盖跪在她腿/间,在迷蒙的灯光中居高临下。
“真不知好歹是吧?”
真·不知好歹的林六月眨了眨眼,在言航堪称危险的视线中诡异地红了脸,眼神向一边飘去,微微点头。
“……”
言航很抓狂。
他知道对方什么意思,也不是不能回应对方的期待,可是心里却总有那么一点男子主义作祟。
林六月越是想要,他就越是不想给。
可以说很是非常劣性了。
本来是这么想的,可是言航现在才发现自己高估了自己。
他以为自己还能跟以前一样拒绝她。
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对啊,重要的不是那些,重要的是;
——现在,他的女朋友,正红着脸躺着他床上。
这个认知,一下在言航的脑海里变得鲜活起来,不再只是一句话一个称述那么简单,这其中的包含着自遇见林六月以来所有的悸动,就好像行星相撞之前,无数的细节在无声上演,他看在眼里却感受不到,而现在,他感觉到了,那些他一直渴求的感受和感情,就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为什么要求在乎旁人?
为什么不肯如她所愿?
为什么不遵从自己内心的感受?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这个自己最为软弱的时候。
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