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周擎掌握的东西。”
“周擎?那你们不知道?”
“只缘身在此山中。”林至朔跺脚,又给他解释了下,“六月在国内受伤流血之类基本都会到我这儿,留不下什么痕迹,这次连我都不知道,周擎应该是在国外弄到了六月的血样,她在国外受伤之类……我知道了,要不是因为这个报告,周擎根本不会因为你是六月男朋友就这么大招旗鼓的对付你,因为在他看来,血缘才是最紧密的联系。”
说到这儿,林至朔的表情变得非常讽刺,跟着一转,又不屑起来,“卧槽,这家伙居然真当她是六月的女儿,都不考虑伦理了吗?果然是个老变态……”
对方还在巴拉巴拉说什么,言航也没听下去。
“六月知道吗?”
“啊?”林至朔骂得起劲被人打断,懵的一逼,但反应还是很快,“你问六月,我怎么知道她知不知道,你自己问去,哎呀不管她知不知道,二哥都知道了,他跟着一动作,七月就知道了,不过也算正常,要是他们都不知道,那我们林家是要亡的节奏,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都不告诉我们……”
言航都逗你不知道林至朔还是个隐形话唠,语速又快又清脆,越是往下听,话里那水漫金山似的‘知道知道’,就越想是在讽刺他。
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是听谁说的,不知道才是世上最为愚昧的词儿,同时也是最为安全的。
他想起来了,是林至远。
所以现在的他,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梦境
言航知道自己正在做梦。
很正经的那种。
他现在已经很能接受自己入睡后的那一切环境,尽管听起来还是非常扯淡。
因为被六月和言俏的关系那个一激,言航还真就见到了那么个玩意儿。
一张简单的全家福。
上面不仅有他们仨,还是言归沉和言航本应早逝的母亲,另外还有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儿,都是他和六月的孩子,大的那个还是言俏的双胞胎哥哥。
没人告诉他,他就是知道,特别理所当然。
因为这一切都太真实了,哪怕言俏看不清那俩孩子脸,心里却由衷的相信这一切。
跟着视觉一滑,转向一边。
是家里的音乐室内,他坐在窗户边的钢琴前,十指灵活跳跃在黑白琴键上,钢琴边上就是言俏,小姑娘穿了条蓝色的裙子,闭眼低头,有模有样地拉着小提琴。
沙发上,两个孩子靠着六月,另一边则是他的父母。
言航听不见任何声音,也看不清每个人的表情。
可就这样一幅画面,却让言航心里软成了绵沙,零零落落洒满他整个心房,却也细细堵住每一个出孔,让他窒息。
看着画面渐渐变灰,心也跟着绞痛起来,他逃不出,挣不醒。
不能说话,也不能流泪。
只能看着这让他莫名心痛的画面,一层层地虐他。
然后从梦中憋醒过来。
的确是憋醒的。
一睁眼,还是觉着心口憋闷,往下一看,一只白嫩嫩的手正巧搭在他心口,其压力大得好似他正要表演胸口碎大石似得。
床边,林六月以一个不怎么雅观的姿势趴着,一手摸/他/胸,一手垫口水。
言航小心着把她的手拿开,抬手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水花,心有余悸。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这话不假,可像他一样将美好的祝愿做成噩梦也真是活久见了。
还是说这是什么预兆。
言航放弃想这些费神的玩意儿,转头细看林六月,这才发现对方居然跟他一样,做了噩梦。
还是毁灭性的。
和言航不同,林六月简直就是眼泪逆流成河,望着被子上那一小滩水渍,言航都有些好奇对方到底梦到了什么,能令她伤心成这样。
等半天,林六月还不醒,言航着急地拿手去揩她的眼泪,可刚一碰她,对方就睁眼了。
或许是被打扰,毕竟她五感灵敏,亦或是和言航一般,梦醒。
言航说不上心里奇奇怪怪的感受,只是看林六月黑琉璃似得眼珠里尽是呆愣,不说话了。
他突然不想去打扰这一刻的林六月。
直至她主动出声:“言航?”
“嗯?”
“你醒了?”
“嗯。”
“还疼不疼?”
“……还好。”
林六月突然跳起来神色紧张地抱住他,“那你不要离开我。”
“不会的……”言航温柔地摸头,说完歘一下推开她使劲摇晃,“林六月你醒醒,那都是噩梦,不是真的。”
林六月被他这么猛地一晃,差点咬到舌头,依然倔强。
“可是我梦见你……”
“假的!”
“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