瓤现出来,我联想到了手术画面,感觉空气里萦绕着似有若无的血腥气味。我失去食欲,问他正事:“你在系统公司都被要求做了些什么?”
“没什么大的事情,常规的血液检查之类的吧?然后就一直问我穿越的具体时间,甚至要求精确到分钟,这个我怎么记得住?还包括穿越前的地点、穿越后的地点、穿越后的感觉、是否存在语言不通的问题、对于现代设施的使用情况……”他一样一样地数着,“太多了,他们拿出来的问卷特别厚一沓,光回答问题就用了两天。后来的几天就是一些体能测试什么的。我觉得很奇怪,因为他们问的问题跟市政时空局的有些类似……”
“市政时空局在给你们办理身份的时候会问这么多问题吗?”
“没有这么细致,但是当我说自己是2021年穿越过来的时候,他们给我换了个负责人。那个负责人鼻梁上架着一副棕色的眼睛,身材臃肿,他抱着一大堆资料在我面前整理。整理完后大概拿出了十几页纸,问我具体是哪个月哪一天穿越来的,我是4月底,大概27、28的样子穿越过来的。他听了之后把眼镜取了,又把资料抱走了……然后前一个给我做登记的回来,给我办了新的身份证,给了我一个语言转换器,交代了一些事情,就让我走了。”
贺俞晨是2020年穿越过来的,谢雨是2021年,时间集中得有些奇怪。市政时空局对于2021年如此敏感又是因为什么?我思索了一下,敲开了卧室的门:“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郑毅在床上直起身子,向我喊道:“林安,我妈说话像发射炮弹一样又猛又快,我要招架不住了,快来救我。”
我把住门框,并不打算进去:“阿姨那是关心你,你好好听着知道吗?郑毅我是想问你一下,你知道你的背包是从几几年穿越回来的吗?”
“1994年。”
1994年……时间又散了。我重新坐回沙发,问谢雨:“你以前接触过在市政时空局完整地看了那些资料的人吗?”
谢雨摇头。
“那你以前的组织里,有2021年之后穿越回来的人吗?”
“好像没有,我熟悉的那几个都是零几年穿越过来的。”谢雨说,“我这次来是想看看你和郑毅的状况。我那天出去后下午又回了系统公司,郑毅恰好被你接走了。可可跟我说你给她打过电话之后我就请假过来了,想继续帮你找找线索。看起来你已经找到突破点了?”
这算什么突破点,顶多算一个值得引起注意的奇怪的地方。
而我知道一个从很久之后穿越回来的人,陈未。
高考结束、家道中落、离开洛城、混黑道,最后自杀。从高三的2019年算起,陈未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肯定是从2021年之后才穿越回来的。而他为了避免穿越者条例限制他的未来,一直隐瞒穿越事实,没有到市政时空局登记、更换身份证。而在系统公司工作的肖小研,自愿嫁给了大了她十几岁的陈父……
陈未才是我的突破点。
我对谢雨说了我的看法,他赞同地点点头:“我以前也怀疑过年份这一点,但是我们组织里没有从很久之后穿越过来的人。那些人不参加游.行,也不愤青,感觉和我们有很大的差别。我试图跟他们聊天,但是总觉得有隔阂似的,他们也没有透露给我们什么信息。”
我把去找陈未这件事暂时列在了计划表里,感觉安心了一点。于是跟谢雨闲聊:“你穿越过来之后,发现时间其实只差了几年,肯定想回家吧?但是我们这儿又不准穿越者出去,平常人都要受限呢,还要申请,跟办签证差不多了。”
“回家?我怎么回去……”谢雨苦笑,“这里和我居住的地方,应该是平行空间吧?”
“你怎么知道?”
“我居住的时空没有洛城这个城市,洛阳我倒是知道。其实我们国家有哪些城市我肯定不是全部都知道,但是你们说这里属于四川省,我本来就是四川人,我很清楚四川是没有一个城市叫洛城的。”
“怎么可能……成都、攀枝花、甘孜阿坝,都有吧?洛城在重庆省的南边啊。”我注视着他,一个一个地列举着:“北京、上海、杭州……你们那个时空有吗?”
“都有啊,什么都是一样的,但是我真的没有听说过洛城,至少四川省没有。”他认真地摇头,声音恳切,“你去过你提到的这些城市吗?”
没有,我从出生以来就一直居住在这个城市里,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
“而且……”谢雨有些迟疑地说,“在我所居住的时空里,还没有发明穿越机器。你们是什么时候发明出来的?”
我有些答不上来,我应该在书本上见过具体的年份,但是却有些忘了,反正……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我把张然留给我的纸条翻了一个面,用黑色签字笔在上面记着:
1、系统公司内所有员工都使用着一种奇怪的语言。
2、系统公司不对洛城内的市民提供穿越服务,我和郑毅当服务者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