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孙家真是等不及了。”花解语一声冷笑,继而大笑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宋四公子一招跳崖让七煞第一次剑上没碰到血,可真是砸了幽冥宫的招牌。”
谁说不是呢?
我同样在笑,顺着那灵溪泉的方向,看不到边际,却让人愈发难以捉摸,在场的除了兰儿,没有一个不是好手段。
我继而又道:“听闻花美人最近对于玉凉之事颇为上心,几番前往玉凉沈将军府,可是有什么趣事发生?”
话乍一听是问得随意,可是花解语的脸色变了变,接着笑道:“世人皆知孟家女儿才华横溢,那也不过是文采好些,琴技佳些,棋艺强些,殊不知孟家女儿闺阁晓天下,素手翻风云,这宋都城的一切,都有你的一番手笔吧。”
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回答,却见花解语将视线飘向了远处,那时泉水尽头,是天边,亦是身侧,花解语的眼神中带着不舍,带着迷恋,带着怀念,带着不知所措的迷茫,幽幽叹道:“本宫主时常在想,为何芸芸众生之中偏对你孟长生另眼相待,为何花语宫的镇宫之宝千年雪莲偏就送了你孟长生,彼时你不过是个刚长齐了乳牙的毛头娃娃,后来才发现,你和姐姐可真是像啊,不是容貌有多少相近,而是这份气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能力,皆让本宫主看到了她。”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原本前面的毛头娃娃是令我不开心的,而后面这段对于姐姐的怀恋却让我于心不忍苛责花美人,只道是人人皆有自己的苦楚,人人皆有一段过往,比起花解语不愿诉说的姐姐,我又何尝愿意一谈天门山上的白衣公子?
我们二人皆是彼此彼此,惺惺相惜不假,不能尽吐真言也是真的。
俶尔,花解语话锋再转,那飘向远处的彷徨犹豫,仿若是孟长生的一个错觉,眨眼功夫,又回到了那个妖娆的红衣美人,只听花解语说道:“其实,本宫主此次前来宋国还有一件事情,难道长生你不好奇宋四公子不去眉山反去了水城是何缘故吗?”
此话一出,我心口一顿,花语宫实力果然庞大,连宋玄商都没探听到的事情,花解语居然知道,这让我如何不作惊讶?是呀,花语宫这样的明察暗访,将九国一众都置身何处了?
在这样的消息网下,九国仿若成了透明,所有污秽的、隐在暗处的肮脏,全数落入眼中,何其可怕。
我轻笑,回道:“难道花美人知道缘故,不妨细说。”
“其实,这也是花语宫偶然得知的一个秘密。”若说卖关子,花解语实在是一把好手,刚刚似乎还很着急,此时竟然放缓了语速,绽开一个笑容。
阳光下,映着花解语一张娇颜,将所知细细道来,却原来,宋玄墨去水城是为了财,这不难想象,五万兵力每日都需要吃喝,绝不是一笔小数目,那么宋城最富饶的地方当属水城无疑。
四公子府中不若孙家财大气粗,而若想维持兵力,便需要一个背后的财团——郭家。
富可比水城,水城有郭家,若说孙家富贵不假,哪里及得上郭家的通天富贵若说为何宋玄墨弃眉山铁矿的事情不去追究,而直奔水城,便要数水城这点最吸引人了。
我皱了皱眉头,问道:“可是若是如此,且不说宋六公子能不能看清这点,孙家的那位右相大人可不是好欺骗的,宋四公子若连这点觉悟都没有,也不必待在宋都城,干脆找块清净的地方隐居算了。”
“哈哈,就知道你会问,所以本宫主才说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知道的这件隐秘。”花解语摇了摇手上的空酒坛,似乎没了,也不甚在意,一跃而下,风中飘来一句话:“这就要看宋四公子之后的动作,能不能幌住孙右相了,毕竟,这般动作下来,孙家可得有一段时间人人自危了。”
我顺着树干滑下来,急忙问道:“花美人这话是何意?”
却见花解语但笑不语,姜千机随后拦了我一把,我心中暗道:总是这样,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好生令人扫兴。但想归想,拿着花解语,我还真是无辙,只见那红衣飘摇在风中,在日光下越来越远,倩影落在眼中,徒剩下一声感慨。
兰儿此时也寻了过来,问道:“小姐,花宫主这样便走了?”
我回首,除了无奈,也不剩下其他,问道:“泉水可收齐了?”
兰儿巧笑,道:“嗯,足够了。”
“那便找人来搬吧。”
“小姐,那我们之后去哪里?”
此时此刻,初阳高照,将灵溪泉旁的雾气散去,树林层层叠叠,留下斑驳的影子,此处无人烟,只剩下我和兰儿两个,略显孤寂之意。我似是喃喃自语,也似是觉得无趣,花解语的一番言语在心头萦绕,久久挥之不去,半晌才回了一句:“去香山寺看看吧,许久没有添灯了。”
☆、如期(二)
香山寺前香烛兴旺,无论何时,都是缭绕的仙地,便是深秋时节多数人倦懒了身骨,还是不忘攀山而来,求上一支香烛以求心想事成。而香山寺又与其他寺庙不同,这里不仅举办每年的赛棋大会,还有那道人长居,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