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这忘忧花,晚辈听过一些不好的传闻。”
据晓年所知,该属的植物有许多亚种和变种,它们花色各异,花瓣的数量和形态、蒴果的数量以及生物碱的含量,都各不相同。
比如同属的虞美人,就没有让人成瘾的成分,所以可作为观赏花卉大量种植。
且不说晓年对这种植物并无研究,就算他知道一些知识,现在光用肉眼观察,也实在不能确定洪悬大师得到的这些米壳,到底是不是来自那种可提取生物碱的品种。
对于华国人来说,那种植物是承载着痛苦历史的不祥之物,在现代更是触及法律的东西,即便现在还未见有人大面积的种植并提取毒_物,但晓年还是非常不希望它出现在冀州乃至九州的土地上。
洪悬大师见晓年表情严肃,连忙追问:“有何不妥?”
“若是只当花卉欣赏,或者正常用药,少量取之,也许无大碍……但若取其未熟果实,可得某种白色乳汁,再干燥后化为膏状物,就会变成可让人成瘾的东西。”
晓年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初时燃用,会让人有飘飘欲仙的忘忧之感,极易让人沉迷,但长期使用,定会伤人元气,致人体质虚弱,精神颓疲,甚至短寿早夭……此物比之寒食散,尤有大害。”
他不能跟洪悬大师说什么神经系统、消化系统、内分泌系统的损伤,但拿物做比,还是可以的。
晓年不想危言耸听,但此时若不把忘忧花的危害告诉洪悬大师,等大师将此物当做寻常药物录入书中,恐怕会让更多人忽略它的害处,反而造成了悲剧。
和某毒_物相比,忘忧花壳里的生物碱虽然含量不大、纯度也不高,但其成分总归是包含多种生物碱的,如果长期接触,必定会对人的身体产生影响。
哪怕是再天然、再温和的药,任意滥用、乱役药石,同样会有副作用,更何况这种成分对人体不善的植物米壳。
服食寒食散之所以不再成为上流社会追崇的享受,是因为有很多人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了它的毒害作用。
现在把忘忧花与之相提并论,等于一开始就将其最大的危害摆在人们面前,可以清楚明白地告诉老百姓,这是不好的东西,千万不能碰。
当然,即便在晓年的故乡,关于这东西害人害己的宣传做得再到位,还是有人非要去尝试。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晓年一个人也阻止不了。
不过,只要大多数普通老百姓不会为了一时的享受就随便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就已经达到晓年的期望值。
如果大多数人都不愿意以身试毒,并且还能引起上位者的重视,就像盐铁专营那般严格控制忘忧花的种植、遏制源头,那么即便有人愿意铤而走险去制造这种东西,也只能害到那些自作孽不可活的极少数人。
洪悬大师听了晓年的话,渐渐正色起来:“如果确如小友所说,那此物绝不可用。”
“这东西若非真歹_毒,想来不会有人这般描述和诋毁,虽然无法用人来服食尝试、确认它的危害,但晚辈觉得,既然是人命关头的事情,那再多谨慎也不为过。”
洪悬大师乃是佛门中人,一向慈悲为怀,又怎会拿人性命开玩笑。
他立刻点头附和:“小友说的没错,这世上能够敛肺、涩肠、止咳、止痛的药材何止千百,为何只有它得了这样骇人惊闻的名头,可见其确有问题。”
洪悬决定销毁这盒东西,并去信自己得到忘忧花米壳和种子的地方,告诫他们不要再种此物,随后还要将它的危害编入书中,让世人皆知。
晓年见大师相信并重视自己的话,感到分外高兴,他与洪悬大师商量了一番,俱打算跟刘煜提及此事,好达到最好的普及效果。
“稍晚些,晚辈就将殿下带过来。”这件事很重要,晓年对大师告辞,然后就去找刘煜。
他从山间的药庐中出来,就在郑荣的陪伴下沿着来时的石阶往回走,快要走到居士寮那边的院子时,就看到小虎崽正奋力往上爬,而刘煜则跟在它们身后,不紧不慢地看它们奋勇向前。
刚刚小虎崽在外面走走停停,到处晃悠,正有些无聊的时候,听到“大家伙”说,哥哥就在这个方向。
虽然“大家伙”总是欺负它们,但他说话还是很有分量、很讲信用的,所以从煜亲王口中得此消息,它们立刻撒开小肥腿往山上跑,生怕自己错过了晓年。
结果,双方真的在林间石阶小径上相会了。
小虎崽见到晓年,明显爬得更加有劲儿,还没到人跟前呢,那要抱抱的小爪爪已经伸出来跃跃欲试了,那迫不及待的小模样,不像他们才分开两个时辰,倒像是两天没见了似的。
刘煜在后面只能看见它们一拱一拱的小屁股和圆润的后脑勺,觉得自己再不出手,它们就可能撞倒他的小大夫。
煜亲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他走快两步,伸手一捞,就把小崽子稳稳当当地捞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再带着它们快步走上前去,迎接晓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