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个字的玉佩。经人鉴定,这是货真价实的千年古物!
接下来,乱七八糟的“神迹”层出不穷。
得知消息后,宁姽婳半天没说出话来。
爹爹……如果真是您,这玩得有点过吧?
而且,如果真是您……您为什么到现在都不传消息回府?
李御医这几日又来了几次。如今,宁老太太已经基本痊愈。只是,李御医隐晦地提醒了宁姽婳,宁老太太是心病——如果宁靖河仍然没有消息,或许真的出了事,宁老太太恐怕还要发病。
宁姽婳连连道谢。李御医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笑吟吟道:“不过,看这架势……宁将军多半是没事的。只是没想到啊……”说着,他摇了摇头,揶揄地看着宁姽婳。
宁姽婳笑着问道:“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李御医笑呵呵地道,“当年老夫顺手救下的一个婴孩,居然是玄女娘娘转生,还有万夫不当之勇。这真是莫大的功劳啊。”
平时听传闻还好,真被人当面这样说了,宁姽婳不由红了脸,小声道:“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不过,李太医一生救死扶伤,早就积德无数、惠及子孙了。便是真救了神明,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李御医捻了捻胡子,笑道:“那就承二小姐吉言了。”
宁姽婳顿了顿,道:“李太医,我认识一个人,莫名其妙就疯了。你可知这等病症该如何救治?”
李御医有些意外。他想了想,道:“疯癫之病起因复杂。若不知具体经过,我也难下手。”
宁姽婳道:“她似乎是做了几日噩梦,并且长期心中有愧。出了些事后,她以为有她的原因,她到了以命抵罪的时候了,就疯了。她平日为人冷静,没人看出异常。”
李御医微微眯眼,口中道:“只凭这些似是似非的东西,便是扁鹊再世,也难下手。”
宁姽婳叹了口气:“罢了。多谢李太医。”
李御医也不意外。二人又聊了片刻,便各自离开了。
☆、十朵落花
“贵妃娘娘……宣我入宫?”
面前装扮不俗的宫女含笑福身,道:“正是。还请宁二小姐尽快入宫。”
宁姽婳心知景贵妃必是有要事,当即道:“姑姑少待,容姽婳换身衣裳。”
宫女笑道:“二小姐自便就是。”
宁姽婳看了映葭一眼。映葭会意,当即上前招待宫女。宁姽婳转身进屋,深吸一口气,将藏在袖中的信纸取出,颤着手展开。
在方才的短短一刻钟内,她已将这封不算长的信反复看了将近十遍,一字一句用力之至,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仿佛要将每个字吞吃入肚。她犹豫了一瞬,再次展开了信纸。
她一定是看错了。
一定是。
她现在尽快必须去郊外庄园。说不定是管家弄错了,一定是。
她扶了扶额头,一阵晕厥感传入大脑。她颤了颤,将信纸收好,伸手打翻了桌上的首饰盒,而后闭着眼扑倒在地。映苇听到声响连忙进了屋。她看见这一幕,不由大惊,连忙大声呼喊映葭,同时搀起宁姽婳,将她放到床上。
宁姽婳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布料摩擦的声音。而后,屋外传来低低的交谈声……也不知映葭道了多少声歉,宫女总算是离开了。她立刻睁开了眼睛,翻身坐起。
“就知道您是装的,”映葭一进门就对上了宁姽婳的双眼,她忍不住抱怨道,“您也真是,有什么大事非得——”
映葭戛然止声。
宁姽婳翻身下床,伸手迅速套上鞋子,道:“映葭,去联络屋外的侍卫,让他们安排一下。我必须立刻出府!以及,”她顿了顿:“瞒住映苇及其他所有人。”
映葭依然震惊于宁姽婳塞给她的信纸上的内容。她讷讷道:“让外面的侍卫安排?没问题的吗?”
宁姽婳迅速翻出一身轻便朴素的男装:“安心。你只需要知道,这些人都是父亲特训出来的就好。”
映葭依然不太明白。但她素来最是忠心,还是立刻跑了出去。
宁姽婳换好衣裳,等了片刻,见映葭接到暗号,便瞒过映苇,跟着侍卫离开了。
片刻后,她乘着一匹骏马,一骑绝尘。
*
庄园门外,管家夫妇抿着唇,面色严峻。管家背着手在门前转来转去,管家婆低头不语。一声马鸣传来,管家立刻止步,管家婆倏地抬起头。二人直直看向声源地。
不过一瞬,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闯入二人视野。这匹马虽远不如宁姽婳专属的那匹照夜玉狮子矫健,却也是难得的好马。骑手一勒缰绳,马儿嘶鸣着止步。宁姽婳稳坐马上,管家立刻疾步上前,挤开侍从,亲自牵了马。管家婆连忙上前,试图扶她下马。宁姽婳推开管家婆的手,姿态轻盈地下了马,面上虽带笑,却给人一种压抑阴沉之感。
管家咽了口唾沫,将缰绳交给马夫,犹豫了片刻,道:“小姐……”
宁姽婳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