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都花了,也没有决定下来,修罗多轻叹一声,拉开了内室的门,里面的衣架上挂着一套纯白的十二单打衣,白色的流云底上用金线细细地绣出寒梅,仿佛真的和冬日里初开的白梅一般,与初雪融为一体,又有着特别的芬芳。
而表衣则是纯黑色的,一点花纹也无,只在背后绣上了朽木家的家徽,非黑即白,虽然犯忌,大约是露琪亚喜欢的样子,她点点头。修多罗一挥手五六个侍女鱼贯而入,为露琪亚更衣梳妆,甚至还为她接上了假发让她看起来更符合礼仪,一通折腾下来,她几乎认不出镜中的自己,气质迫人却有着着一种别样的娇媚,美则美矣,可她还是认不出自己。
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穿了十二单斩魄刀往哪里放?又不能在插在腰间,没办法只能拿在手里。
之后又经过了一兵卫的离殿之后,终于到达了灵王殿下,一兵卫为露琪亚打开轿门,当阳光从开启的门中照耀到她的眼上,她接受了马上要交见灵王的这个念头,苦笑一下搭着一兵卫伸过来的手,走出了神轿。
“我会在这里等着大人出来,或者……等一道旨意。”一兵卫恭敬的垂手而立,露琪亚点点头。
在她面前还有长长的一道台阶,等着她一步步迈上去。
灵王?一护!
露琪亚才走上去一阶就猛然反应过来,她不是去见灵王,而是去见那个为了救三界而自愿成为人
棍的一护。
她的脚有些颤抖。
一护继任灵王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一面,或许他已经是没有了四肢,只有看似圣洁安全,实际上只是牢笼的王座。又或许他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耳不能闻,只是一个看似活着的生命体。
一护,如朝阳一般的英雄一护,我该怎么来救你?
眼前闪过了无数和一护经历的一切。
“不,我还没有杀掉它!啊啊啊!”在墓园中一护和杀死她母亲的虚两败俱伤倒在雨中的样子。
“我绝对不要!”在房间里,一护拒绝自己的指令在胸口比叉的样子。
“哪怕是拖我也要把你救回去!”在白塔桥一护转身看着她的样子。
“哟!”在双殛上为自己挡住致命一击的样子。
这种种种种……
她唯独无法想象一护无手无脚被困在这灵王殿里的样子。
脚下机械地登上一级级的台阶,露琪亚忽然很想逃或者上去把一护抢下来再逃,她扭头往下看了看,一兵卫的身影已经变得很小了,可他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目光没有丝毫地遮掩。
这是一种监视,她逃不掉的。
灵王殿的门大开着,她几乎都能看到里面雪白的桌椅和烫金的王座,最后一步,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迈了上去,诺大的宫殿空无一人,仿佛这里的一事一物都在等待这她的到来。
不能在逃避了,露琪亚深吸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耳边却响起了恋次的话,“就算有一千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们都别放弃!”
露琪亚摇了摇头,来见一护的时候居然还能想起恋次,不过确实不应该放弃。
我该拿出点勇气来!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大殿中央,没有人。“放置”前任灵王的高台上,如今放着一座赤金王座,
上面并没有露琪亚想象中一护断手断脚的一节躯体。
人呢?
“你在找什么?”在露琪亚四处张望就差掀开王座下的座帘时,熟悉的男声打断了她。
她瞪大眼睛,浑身战栗了一下——一护。
循声望去,空无一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他在哪儿?
不用找了我,我在这里,一护从王座后面的房间挑开布帘走了出来。
“你、你你你……”露琪亚简直惊呆了,她指着身穿白底金纹的直衣,外面套着黑色羽织的一护,连连倒退。
这家伙哪有一点点被削成人棍的样子?不但没什么大的变化,甚至还长高长壮了一些,头发也留长了,细心地束成了冠,似乎也精心打扮了一番。
“你你你……”露琪亚似乎除了这个字什么都不会说。
一护笑了笑,上前抓住她指着自己的手,把她往大殿的内室带,“我准备了白汤圆。”
露琪亚就这样被他带着走,缓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人压根没事,她往后退了几步想助跑,可惜被十二单紧紧地束缚住,别说跑,迈开大点的步子都难,另一只手握着袖白雪,忽然恶从胆边生!
一护见她不进反退,心里正诧异,转过头来,一把没出鞘的刀直直地向他砸来。
“你吓我是吧?装死是吧?当灵王开心是吧?这么长时间不知道报声平安啊?我打死你算了!”露琪亚管他三七二十一,劈头盖脸往他头上乱砸一通。
“喂喂喂!啊呀!啊呀!痛死了!”一护被砸得到处躲。
“还敢跑?你个没出息的家伙!”露琪亚在后面追。
一护说了一句话两个人都止了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