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儿吗?”
“关理”沉默了。
许久,久到原容以为门外“人”放弃了时,那声音又开口了。
那声音换了声线,听不出年龄性别,低沉嘶哑,好似虚空破灭的能量震荡出的声音。
“他”说:“这不重要。原,相信我,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会害你的人……开开门吧,我带你回家。”
原容没有动。
他慢慢向后退去,坐回了床上,静静地听着门外的“人”殷殷劝导,“他”又顶回了舍友低沉磁性的嗓音,说着让他想笑的话。
他打开手机,给花枝玉、蒋秋生的信息持续显示发送中,他想了想,也给关理发去了一条:“关哥,我想你了。”
可惜,预料之中的,也未能突破空间的奇异束缚。
最后,他轻轻说:“告诉你为何暴露吧。关理虽然是德国人,但他称呼我时,从来都不是一个姓氏。他叫我‘容’。”
门外声音消失了。
原容不知道那是“谁”,也许与带走池疏的是同一个,在池疏给客房服务开门的那一瞬间,趁机而入。
时间在静静的走,也许过去了一小时,也许仅仅十分钟,在原容蜷缩成一团,无意识的摩挲着那枚锡币时,传来了门锁被门卡刷开的声音。
干净利落的“滴”声落下,在原容惊诧的视线里,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面色肃穆,推门冲入。
“你没事吧!”
“你,”原容一时结舌,“你怎么会来这?”
来人竟是仅两面之缘的蒋三少。
他似乎刚结束什么正式场合,一身高定连着领带都没松,材料上等的西服被他大幅度活动弄出了褶子,让人看得肉疼。他兴许是从电梯间直接冲过来的,白净的额头上冒着汗。
“你他妈还问我?”蒋秋生神情激动,大步上前,一把把在床上缩成一团的原容拎起来,“老子为了找你动用了多大关系你知道吗?”
原容讨好的笑笑,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冷静:“你可真救了我了,我亲爱的救世主,可爱的三少爷。……你是找我有事?”
他这副反客为主的模样,让蒋秋生气的说不出话。
越过三少爷板直的铁灰色缎面西服望过去,房间恢复了原状:空荡荡的,被不知名力量吞噬后的真面目。
原容点点他肩膀,示意他回头看,这一转头,蒋秋生愣在了原地。
不过,三少爷的心理素质显然极强,他瞠目结舌了大概那么几秒,随即抹去鼻头并不存在的汗水,故作冷静的板起戾气徒生的眉压眼:“这怎么回事儿?”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原容静静地坐在床上打量着他,他面容惊诧不似有假,可一冲进门时,蒋秋生脱口而出的话让他十分在意。
蒋秋生第一句话是“你没事吧”。
如果只是找他找了很久,发现他在酒店度假,第一句话可不应该是这样。这起码说明,蒋秋生“觉得”他出事了。
原容斟酌语句:“比起这个,你为什么找我?”
蒋秋生说,他开完会,一时兴起,想起最近“新欢”,打电话约他一起吃饭,却被提醒不在服务区。
正常情况下,樊城作为华夏前几名经济中心之一,想找个没服务的地儿很难,这让他起了疑心。他联系徐伦凯,徐伦凯也找不见他,蒋秋生便调取樊城各大主道路路面监控,一路摸到重辉国际。
“劳资一听快没被气死,踏马累死累活找你和你吃饭,你倒好,五星级宾馆和小女孩开.房。”
原容听着几乎笑翻过去:“所以你一路冲进来,就是为了打扰我的好事,因为气不过?”
蒋秋生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强行反驳:“谁说的,我这不怕你出事吗!”
他越想越理直气壮,起身四处打探:“难道我说的不对?和你一起进宾馆那个女的呢?你这房间到底怎么回事,这么破?”
原容叹口气:“不用气了,我和她没关系。”
正当原容斟酌语句,要把这整事挑简要的说说时,就听一男一女的对话声,径直进了房间。
打头的男人似乎是混血儿,五官极深邃,微黑的肤色好似金字塔内走出的神祗。他微卷的半长发不羁的披在肩后,他一双极亮的眸子犹如天狼星,直直朝人心最深处投来。
让原容好奇的,是他一身浅灰色衬衫,有力结实的胳膊被面料全数包裹,即使酒店暖气开的极高,他这副模样也十分不符合季节。
在男人将近一米九的身形衬托下,旁边一米五出头的花枝玉显得像个小学生。
她看清屋内的景象,嘴张成一个极其败坏偶像形象的宽度。
“牛牛?是我在做噩梦吗?你他妈怎么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容容:三天两头有人找我出事,我还挺受欢迎呢:)
奥德:QAQ和我没关系,真的!
容容:我没说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