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有点像眉眼如画的芭比娃娃,冰雪聪明----当那双经历过沧桑的眼里出现拜谟的光亮时,我适时将眼转向了我的哥哥,眉眼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精致的媚,害人精啊!我哥哥直接给我下了评语----
“外国的月亮比中国圆”,这句说烂了的媚外的话,直至出国前,我都坚信着,可是,眼睛真能昂扬爱国的心,带着颗朝圣的心情一路来到安菲尔德这座足球精神的圣殿,却是一瞬间,历史和现在、想象和现实、神圣和粗糙,同时涌上心头,难道----所有美好的东西,都会伴有巨大的遗憾?坐在车里来时,窗外的景象已是让人心寒,一路上已被废弃的厂房和仓库比比皆是,发黑的外墙上因为多年的潮湿长满了青苔,这座城的现代化高层建筑几乎可以用一只手的指头数完,更别提安菲尔德周围拥挤杂乱又破旧的居民区,看来----所有美好的东西,确实伴有巨大的遗憾!
一场热血沸腾的球赛,一次个人魅力的征服,并没有减轻我对这座城市的失望,住在利物浦的日子里,闲来也总想出门逛逛,但每次总是无法尽兴而归--利物浦市中心的商业步行街充其量也就横竖各三条,店铺的数量甚至比不上武汉的江汉路。但地理书上的叙述却是:利物浦在英格兰城市排名中位居第5,仅仅排在伦敦、曼彻斯特、伯明翰和利兹之后。“这里他妈的根本没有月亮!”我不是个刻薄的人,却依然用极为刻薄的话,并且还是站在安菲尔德这座圣殿的场中心,肆意喊出,好笑的是,旁边正在散场,逐渐退去的英国佬们甚至还在朝我微笑,他们不知道这个中国娃娃一本正经的喊着什么,够讥诮,我唇边分明漾着的是中华民族的自傲与荣光!
“柴鹤,看来你妹妹不喜欢利物浦--”要不是他出声,我还真忽略了旁边还有两位看客,韩非和阳煜,就是前面见过的那个火暴男和冰冷男,对了,今天能坐在安菲尔德的贵宾席看球还多亏了后面这两位年轻的贵族,完全东方的面孔,却全然的欧化气质,他们的先祖都是亚裔移民最显赫的单支,有英国女王的世袭受勋,属终身贵族。我已经过了抱着水晶鞋向往旋转舞会的年纪,所以,见识到真正的英式贵族,缺少惊艳,只是,知道他们都是我哥的老板罢了。员工家属的情绪,他们也能关照,真有够“绅士”,很清澈的看了眼说话的韩非,看清他唇边的戏谑,哦,至少一球场的老外,还有人听的懂我刚才喊的人话!唇边漾着淡笑,笑纹里的戏谑不比他少,我转过眼,随意掂着颗足球----这是刚才那位老贵族送的礼物,后来我才知道,那位老先生原来是利物浦的掌门人,大资本家送的足球,再便宜也金贵----只是,我确实对踢足球没兴趣,尽管人家老先生还给我开了个后门,可以亲自到安菲尔德球场上过过脚瘾!男人的娱乐,一到了女人脚下,多少有些失色,一脚开外,没有划出多优美的弧线,皮球突兀地滚出去,我很沮丧,也懒地去捡,而是就着偌大的球场,晒着潮湿的太阳,伸了个没意思的懒腰------
“为什么要她喜欢,这是她的自由!”柴鹤的淡然让后面两位男士皱起了眉头,“你带她来利物浦,不是想和她过一辈子,如果她不喜欢这儿,你----”“谁说我会和她过一辈子?”柴鹤的疑惑象个天真的孩子,和他一样,我也一脸纯真的瞄着韩非,这个男人真的很幼稚!兄妹两的眼光都很纯丽啊,怎么倒象把韩非怔住了,还是冰冷男阳煜够清醒,“对不起,柴鹤,我们一直以为你和你妹妹有----”这么冷的男人也有尴尬的时候,好玩!瞧他倒不好意思说下去,“有一腿!”不要紧,我替他说完,笑的很愉快,安菲尔德球场上的阳光现在印在唇边是最灿烂的时候,我和柴鹤的眼里都镶满了顽皮,“我们----是有一腿啊!”坏坏地勾过我,柴鹤湿润的唇调皮地咬住我的耳垂,我尖笑地象个轻浮的小精灵,“那你们----”彻底把两位高贵的男人搞糊涂了,是要糊涂啊,他们不会了解,眼前这对兄妹血脉里流动着是怎样的黑色毒浆----
也许,刨开我们的躯骨看看,里面真是黑色的,黑色,它可以沸腾如火,也可以僵冷如冰,黑色可以疯狂到崩溃,也可以冷漠到无情。我们结合了,我们沉沦了,我们爱进了彼此的骨髓里,可是,我们从来不想天长地久,因为,那是天使的归宿,而,我们是魔鬼!清醒的魔鬼!----翻开人类漫长的情感史,哪一次追求海誓山盟的路途没有血与泪的弥漫,而在这残酷酸涩的征程中,又有多少“有情人终成眷属”?即使最后终于取得了永远“睡在一张床”上的合法权利,这对对“眷属”还会有那波涛汹涌的爱意吗?天使会硬撑着她的贞洁说,有!爱情是永恒的!而,魔鬼只会现实的说,爱情丢失在了路上!血和泪,是人类最昂扬的激情,你把它们都恣意地抛洒在了追求的路途中,难道得来的还会是个热乎乎,水汪汪的“爱情”?你可以说我们自私,甚至可以说我们冷情,但我们真的很珍惜自己宝贵的血与泪,与其最后得来一个“冰冷干涸”的爱情,我们决定享受这最灿烂的刹那芳华!
我们确实不是善男信女,我们确实没有多高尚的节操,甚至,我承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