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人终于露面,带着一脸忿然。
霎时,仿佛满室独剩了阳光,翠生玉色的皮肤在光华的浸润下显得无比耀眼,云翡暗赞声妙,眯起眼睛贪婪打望。
翠生半截身子埋在被中,半截身子拉长了探到地上拾掇衣裤,他快速地默默地穿着裤子,只是头垂得极低。
云翡满面含笑,摸回床上,翠生的头垂得更低,更加专心地系着裤扣。
云翡却被他微微泛红的耳垂吸引,好像怎么看也不够似的,圆圆的鼓鼓的耳垂在碎发间若隐若现,如炭灰中的火星,似乎稍加拨弄便要燃起,云翡索性一口含了住。
“生儿,昨天……是我太急了。”云翡眼里挂满糖霜,舌尖已经从耳垂侵略到耳根,刻意挑弄,“要不?我们再试一次?这次……我保证……”
翠生耳后一热,心中一荡,刚暗叫声不好,身子便已斜斜倒下,脚踝处热热的一紧,原来已被云翡捉住,他另一只脚飞出,却又被拿住。
从天堂到地狱需要多久?翠生可以告诉你,不消一刻。
前夜,压抑苦久的情欲如嘶吼的兽,在二人体内奔赴咆哮,求而不得其法时,翠生大声呼痛,将云翡好一顿乱揍,剧情急转直下,柔情戏变成了武打剧,一守一夺缠斗了半夜才倦极睡去,相拥而眠。
想到昨日的教训,翠生慌得双脚乱舞:“不许过来!”
“生儿……再试一次吧?这次……我保证,轻轻的……”手中玉腕凉滑如绸,云翡爱不释手。
“骗人!你……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骗人……”
云翡手里毫不放松,却纵容着他的挣扎,坏笑一声,又埋首一路轻啄,在翠生胸腹,肋下,腰侧留下一串浅红的印子,到得小腹处却又堪堪停下,只觉手里的挣扎已渐渐作罢,反而成了欲拒还迎的把戏,将他撩拨得兴奋无比。
云翡深吸口气,将翠生细白的脚腕放在身体两侧,耸身前倾,落下一个温柔至极的吻。
如果说云翡的浅啄如烛火,留下一路微辣的滚烫的话,那么他的长吻便如一剂解药,解了烧灼的痛,解了干涸的渴。
翠生微微颤抖,从指尖到心间,迸出激昂的花火。
云翡的吻技越发精熟,他沿着翠生明朗的唇线反复研磨,直到唇软得将要化开,舌尖才柔柔滑入齿隙,在湿滑处卷索,每一个转折都不放过,仔细得如同最吝啬的人,四壁扫罗。
翠生不禁轻呼出声,展出清水般的柔情,唇与唇契合,舌与舌纠葛。
“生儿……爱你,让我爱你……”云翡温和的语调是他的必杀技,尤其在此刻。
云翡将翠生固在臂弯中间,艰难无比地按下滔天欲浪,愈发温柔地抚弄手下白滑的身子,待到对方轻轻喘息处,便着意揉捏那一点。
烈火拥干柴,柴已噼啪作响。
云翡的手灵巧无比,不易察觉地剥去了翠生的裤子,直到二人纠缠的身子紧紧契合,再进一寸便是功德圆满。
“生儿……这个样子,我曾梦见过……无数次。”阳光凝在云翡目中,聚成一点。
“疼……”翠生杏目半掩,深色瞳仁只余一线氤氲乌黑。
“有药性反噬时疼吗?”
“……没有。”
当痛感终被绽放的情欲磨得越来越钝时,翠生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唇齿虽紧闭,身子却是肆意的婉转,柔韧的腰肢在云翡身下盛放,美丽得将要开出花来。
阳光下情事也许不够朦胧,但却足够明媚,如最美好的故事,情节与细节都惊人的丝丝入扣。
一个唐突的声音却不合时宜的横插进来,敲门声如惊天锣鼓,聒噪不休。
云翡与翠生正在关键时刻,翠生一惊之下终于没能忍住低吟,云翡心中大荡,看着翠生水色荡漾的明眸,猛地甩甩头,硬将蓬勃的热浪逼了回去,腰臀向后抽出,清清浅浅地落下一个悱恻的吻。
翠生得隙稍作喘息,无意识地应着云翡的深吻,下一秒身下却被大力刺穿,直抵得他一阵心悸。
敲门声已变成擂门声,床上人也一下猛过一下,翠生的呻吟一经出口便如脱闸的洪水,奔泻而出,却尽数被云翡吞吃入腹。
“王祎!你在不在!你怎么没去学校?!那个……小子怎么也没去!~~”门外响起朗坤的怒吼。
云翡拥着翠生只作没听见,翠生眼尾已是绯红一片,目光迷离失了焦点。
“我没骗你吧?还疼么……”云翡明知故问。
如同一世一生般漫长的纠葛和辗转在此刻终于功德圆满修成正果,为什么有欺骗,为什么要放手,谁先忘了谁,都不再重要。
翠生的指尖在云翡背上揉捏出青紫的痕迹。“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好。”
“可是你还答应过我……永远为我梳头,你都没做到。”
云翡手指缠上翠生的发丝,胸中一痛,“那次不算,这次才作数。”
门外终于没有了响动,云翡紧紧拥着翠生靠在床头,匆匆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