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对那个小皇帝费尽心思啊,吃了那么多苦头还是心思塌地的。”
“你别取笑我了。”季无月倒是坦然得很。
在白镜面前,季无月坦然得很。
他本就不觉得这是什么丢脸见不得人事情,只是在这里,他不得不收敛,不得不为了大局考虑,只能这么做。
宋垣如今还未羽翼丰满,他能做的就是在宋垣羽翼丰前将能为他清扫的障碍全部扫除,只有这样,宋垣的皇位才能坐得安稳。
白镜撇撇嘴道:“若是你当年不回京也没有这么多事情。”
“你还在怪我当年擅自回来?”
“可不是吗?少了你和我喝酒,我可是少了很多乐趣啊。”
季无月摇头。当年因为身子弱的缘故,离开京城有一年多,当时便在替他医治的高人那里遇见了白镜,那时白镜可是贪杯顽劣,没料到如今还是这样。
不过倒是收敛了不少。
“不过那个小皇帝待你也真是好。”白镜别有深意的瞥了一眼季无月藏在衣襟里的东西,摇头道:“这玩意你都带在身上了,看来小皇帝的后位上不会有别人了。”
季无月没料到白镜眼睛这么厉害,不由得道:“这你也能看到,服了你。”
“不仅能看到,还能偷走。”
笑说着打趣几句,季无月多日的抑郁倒是消散了不少。只盼着京中早日把粮草押送来,以解燃眉之急。
☆、意外之喜
宋垣在京城里收到密信时,夜召郭明和李鹤进宫,又提笔写了一封信,连夜让人送到镇南王府上。
李鹤从皇宫里出来时,觉得自己这个御史中丞真是一点也不好做,遇上一个任性的上司又遇上一个任性的朋友。
而在府上正做着美梦的镇南王夜里收到信,睡意全无,穿上衣服直接杀入皇宫,在勤政殿内半个人都没见到,气得一口气险些上不来。
拍案打骂,“你个小兔崽子,上哪学的先斩后奏!”
陈义站在门口,望着镇南王,见他骂完了才上前,“王爷,皇上吩咐我这段时间在左右保护你。”
“兔崽子,一群兔崽子!”
陈义不语,低头算是答应下来。
总不能和一个老人家过不去。
琼州上下,都警惕着慕容南的偷袭,夜里巡逻更是半点不敢掉以轻心,生怕给了对方可趁之机。慕容南太狡猾,不易对付,稍不留神就能吃大亏。
季无月和白镜在等一个机会,能够一击让慕容南撤退的机会。
“元帅!京城来的粮草到了!”
季长风正在和季无月还有冯喆等人商量接下来的应对之策,不料这个时候粮草竟然来了,来得真是时候。
季无月也是一愣,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比预想的时间快了三天。
正在疑惑是谁送来时,王武从外面进来,拉着帐帘道:“元帅,少爷,你们看,是谁来了!”
季无月一怔,望着披着黑色龙纹披风的人,说不出话。
宋垣低头走进来,扫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季长风身上,“粮草一事事关重要,郭明怕是应付不来,琼州让朝中失了一员大将,朕无论如何也得亲自来一趟。”
季长风见到宋垣,身上还带着雪,又比预计的时间来得早,路上肯定赶得及,连忙道:“老臣参见皇上!”
“在军中不必多礼,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宋垣几乎不曾把视线落在季无月身上,走上前,盯着案桌上的地图,皱了皱眉问,“琼州上次和陈国交手应该是在半月前,慕容南损兵折将,休整半月恢复元气,看来朕来得正是时候。”
季长风看了一眼旁边的季无月,闻言应声道:“慕容南的兵力和我们相当,但是如果秦国插手,人数上不占优势,正在想如何能避开这个劣势。”
“河面结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们能渡河过来,琼州失去了天然的一道屏障,慕容南如果要以枪兵带巨木攻城,我们以弓箭手应付,利用城墙优势,倒热水加固城墙上冰面的厚度,如果对方投石,我们可以效仿古人,草船借箭,投石数量有限,让他空投一番,我们再上,只是稻草人如果没有大雾作为掩盖……怕是骗不了慕容南。”
白镜也在一边,闻言和季无月对视一眼,季无月道:“如果是大雾……或许,我们有机会,还有对方投石,我们能利用渔网阻碍巨石的力道,只是不知城内是否有韧性极佳的渔网,要多。”
宋垣终于看了一眼季无月,季无月却低头望着桌上的地图,“如果秦国的援兵要来,只能从这里取到,现在天气糟糕,要从这里过,势必要经过峡谷,我们在峡谷那里设下埋伏,拖延时间,击溃慕容南后,秦国自然不会来收拾残局,自然就撤退了。”
“朕从京城带来三千骑兵,应该能派上用场。”
季长风惊讶的看着宋垣,这才发现原先在他眼里还是一个奶娃娃的宋垣不知何时一样和他一样高大,而且眼神早不是当初那般带着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