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脑袋快爆炸,可现在手里握着电话,心里只想着,还是不说了吧,说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可我还是忍不住说:“杨照,我有个特别想知道的事儿……”
既然分开了,别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背叛这件事儿,我还是得寻个石锤。
我组织了半天语言,在想怎么问出口才能让我的前男友加小学同学听起来更高级,更体面,我突然想到杨照那天跟我说“不是我想的那样”,他的眼神和语气我都想起来了,他说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我就相信他吧。
我说:“我相信你,杨照,没什么可问的了,我相信你。”
我不知道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他能不能明白,不明白也没关系,我明白就行了,从现在起,与杨照无关,我拿走我的那一份感情,明白自己想明白的,相信自己想相信的,那我也没白爱了。
我想如果是马琳在身边,她绝对不会允许我这样处理,但这已经是我自己的事儿了,我想用我自己的方式处理。哪怕是怂的,衰的,幼稚的,上不了台面的,被人嘲笑的,那都是我自己的方式。
我说:“杨朝夕同学,祝你,一路顺风。”
杨照那边还是没说话。
我突然想到,又改了口,说:“对不起,你坐飞机不能一路顺风,那我就祝你……逆风飞翔,越飞越强吧。”
我说完,杨照那边没笑,我还有点儿失落,最后的时候了,我抖了个包袱,没听到响,真可惜啊。
我说:“你快赶不上飞机了吧,在飞机上得关机吧,不关机也不能打电话了吧,那我就不耽误你了。”
是我先挂断电话的,第一次处理一场分手,我觉得我一点儿都不怂,不衰,很成人,上得了台面,以及,好吧,被人嘲笑就被人嘲笑吧。
挂断电话,我看见了模模糊糊的骆黎。
我说:“骆老师,你怎么这么模糊?”
他说:“吴映真,你把眼泪流出来就好了。”
我说:“对不起,我得去趟卫生间。”
我在卫生间里哭了一会儿,才洗好脸出去,一出去发现骆黎还在呢。
我说:“骆老师,你怎么还在这儿,不去吃饭吗?”
他说:“我等你呢,一起去吧。”
吃饭的时候,骆黎和我说:“杨照回去了……”
我说:“我知道。”
他点点头,说:“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他本来还在申请再留一个月的,申请都快下来了,他突然就走了,走之前状态特别不好。”
我说:“骆老师,走之前状态特别不好,那就不叫走得很突然,他还是被病魔纠缠了两天才走的。”
骆黎笑了,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强调的是,他状态特别不好,他是怎么了?”
我说:“有多不好?”
骆黎被我反问得措手不及,说:“你没看到吗?”
我说:“没有。”
骆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没再追问下去,低头吃饭。
我把情况简单的和马琳说了一下,马琳说:“我觉得你这事儿还有抢救一下的机会。”
我说:“不救了,拔管子了,器官都捐献完了。”
马琳说:“好,吴映真,还是你最狠。”
我说:“谢谢你夸我,你好久没夸我了。”
马琳叹了口气,说:“这两天程浅出差,你来我家住吧,别吵到阿姨。”
到了她家,马琳带着我一部一部地看爱情电影,还都是悲伤的结局,她在我旁边哭得稀里哗啦,我说:
“马琳,我太困了,你别哭了,咱们睡觉吧。”
马琳抽抽搭搭地说:“你怎么不哭”她指了指正在因为痛苦而翻着白眼的男主角“他都那么惨了。”
我说:“因为我现在是个不幸的人,所以我看什么都觉得没我惨,我觉得他们都应该同情我才对,所以我哭不出来。但你是个幸福的人,你看什么都会产生他太惨了、幸好我是幸福的想法,所以你才会同情,才会哭。”
马琳听完,翻了一个比男主角好看一百倍的白眼,说:“把这个看完就睡觉。”
我说:“马琳,你别忙了,你没失过恋,你根本就不知道失恋是什么感觉,你给我安排的这个项目,毫无作用。”
马琳说:“那我不应该看着电影哭,我应该看着你哭。”
我给了她一个比电影里的男主角丑一百倍的白眼。
电影里,男女主角要发生第一次了,马琳突然问我:
“你那个什么……还在吗?”
我问:“什么?”
马琳指了指电影里已经差不多脱光了的两个人。
我赶紧说:“在。”
马琳皱了一下眉头说:“啊,还在啊。”
她语气里满是嫌弃。
我说:“如果我说不在了,你会让我讲细节吗?”
马琳毫不犹豫地说:“那当然,我就是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