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双生子极易早产。虽然夫人现在才七个多月,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生产,还是要多注意些。
而且,双生子生产的时候肯定是要更凶险些的。
崔季陵听了,更是一步都不敢离开姜清婉。日常她到哪里去他肯定都是要陪着的。
不过怀的月份这样的大,也不会出门,只会在府里面走一走。
正是二月早春的时候,天气刚刚回暖,府里那些他们亲手栽种下的花木枝干上都渐渐的有了绿意。
如迎春花这些,绿色的叶片间已经有了小花苞。甚至还有零星的鹅黄色小花开着,花瓣迎着早春的风颤巍巍的摆动着。
玉兰树枝头的花苞也较冬天大了很多。只待天气再回暖一些,定然一树繁花。
姜清婉被崔季陵扶着,慢慢的在园子里面各处走动,看着这些花木。
他们刚来甘州的时候,这府里被叛军侵占过,到都处断壁残垣的。有的地方还有火烧过的痕迹。他们入住这里之后,慢慢的修葺各处,才有了现在的样子。
姜清婉这时伸手指着前面一处地势较为平缓的小山坡。离得远看,能看到一层绿意。山坡上有一棵香樟树。
这棵树应该很有些年头了,树身一个人都合抱不过来。枝叶葳蕤如盖。
而山坡下面有一方小湖泊,水色清亮。里面有锦鲤在悠闲的游来游去。
“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了,大一些,我们就带他们到这里来玩。春天的时候在这里放纸鸢,夏天坐在树荫底下乘凉,秋天在这里喂锦鲤。冬天要做什么呢?”
甘州冬天很冷,北风吹在脸上跟刀子割一样。而这里四面无遮挡,想必在这里只站一会儿就会冻的整个人毫无知觉。
姜清婉想不出来冬天要在这里做什么,就笑道:“算了。天冷的时候我们还是带着孩子在屋里围着火炉说话吧。若是男孩子,到时你可以教他读书习字。若是女孩子,我就教她剪花样子,辨别各种花木。”
说完,她侧过头看崔季陵:“你说这样好不好?”
她清丽的脸上带着笑,眉眼都弯了起来,看着极喜悦,也极憧憬的样子。
崔季陵心中触动,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好。”
只要她在他身边,那怎么样都好。
但是,她一定要好好的。他不能再让她出任何事。
提心吊胆中,终于迎来了姜清婉发动的时候。
果然是早产。而且就是在他们游园之后的第二天晚上。
崔季陵很自责,不该昨日婉婉说想出去走一走的时候他就答应的。结果一出去,她就走了那么远的路。
若是让她待在屋里,也许就不会这样快的就发动。
姜清婉见他自责的恨不能打自己,就安慰他:“这不怪你。昨日也是我自己不听你的话,一定要出去走动的。而且钱大夫也说了,每日多走一走对生产好。你,你别这样自责。”
而且她担心的是:“才七个多月,我的孩子,他们会不会,会不会有什么事啊?”
孩子总是足月生产更好一些。
崔季陵忙安抚她:“不会有事的。你忘了稳婆说过,她接生过很多才七个月就生下来的孩子,不都活的好好的?你放心,我们的孩子肯定会没事的。”
姜清婉没办法放心。
她已经失去过一次孩子了,这一双孩子她不想再失去。
不过阵痛断断续续的,她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的握紧崔季陵的手。
钱大夫和三个稳婆得了姜清婉发动的消息都已经赶了过来。钱大夫在明间开催产的方子,三个稳婆有条不紊的指挥丫鬟们烧水,拿干净的盆,布巾,剪刀,草纸之类的东西来。
好在这些东西崔季陵一早就细心的都准备好了,这会儿就叫绿罗将这些都拿了出来。
三个稳婆这时互相望了一眼,有个胆子大的就走过来,小心翼翼的对崔季陵说道:“国公爷,这妇人生产最是污秽,男人是不能在这里的。您身份高贵,还是请您先出去罢。”
“我哪里都不去。”崔季陵没有回头看稳婆,一手紧紧的握着姜清婉的手,一手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沉声的说着,“我就在这里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们好好的给她接生。母子平安,你们每个人都能得一百两黄金的赏钱。但若是稍有差池,”
说到这里,崔季陵猛然回头,目光一一的扫过这三个稳婆:“你们三个,休想活着走出我这定国公府。”
他目光锐利冰冷,只吓的这三个稳婆都跪了下来。
姜清婉看见,想要劝说崔季陵不要这样冷厉的对她们。也想要劝说他不要待在屋里,让他到外面去等候。
但是又一阵阵痛开始,痛的她哪里还说的出话来?只能用力的握紧崔季陵的手。
待疼痛稍缓,她就断断续续的叫崔季陵:“你,你待在这里也,也没用。出,出去,在,在外面侯,侯着。”
崔季陵摇头,眼尾泛红:“我不走。婉婉,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