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在军营里了,只是这已经晚了,该知道的人已经都知道了,做什么都是亡羊补牢。
他真是失败,他一向自以为是,自负清高,可是却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不但让她为他承受身体上的痛苦,还让她为他担负名誉受损的舆论压力。他是个不合格的情人,却又变态地因此感觉非常幸福和迷恋。他为她因他受伤又心甘情愿这种状况无比满足和有安全感。
“对不起。”最终原格还是说出了这三个字,他说完就起身离开了病房,站在门外靠着门背低头望着地面,他的鞋面很亮,被灯光照着,反射出他狼狈的轮廓。他微微回头透过门窗看向病房里,关小珺已经闭上了眼睛,没有看他的方向。
或许他不该出来,但他已经走了出来,他好像又做错了。只是他从来都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更不要提表达自己的温柔。他总是用冷酷的言语来维系他卑微的自尊与神经,身上随时都散发着一种人畜退散的气场,以至于所有人除非必要否则全都绕着他走,比坏人更具杀伤力。
关小珺心里知道原格只是在门外并没有离开,但她还是有点不舒服,她知道这可能有点矫情,但在这种时候,她真的希望他可以陪在她身边,告诉她她到底怎么了,会不会有事。
女人在生病时非常脆弱,无时无刻不需要爱人的呵护,原格与她隔着一道门,便犹如隔着一座山。
很累,麻药没有退去,关小珺闭上眼后不久就睡着了,她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她是疼醒的,小腹处的伤口非常疼,她皱眉低呼了一声,坐在病床边的男人立刻起身走到了她身边,快速地按下床头的传讯器,而后低声问道:“疼?”
关小珺没看他,只是点了一下头,费力地呼吸着,不敢带动腹部的伤口,真的好痛。
“我生了什么病,是手术过么?”她艰难地说完这一句话,总算抬眼看向了他,神色里带着期待和不确定,她期待他的回答,却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接受。
江晨希的出现帮原格解了围,原格松了口气朝后退了几步,无意识地拧着右手手腕衬衫的袖扣,拧了几下发现袖扣被拧松了,于是松了手,开始麻木地立在那里充当背景墙。
江晨希给关小珺做了一系列检查,期间不可避免地频繁触碰她的身体,并且柔声询问,呵护备至地安慰她。关小珺被他平静自信的话语治愈了,她知道自己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即便之前可能真的得了什么了不得的重病,然后她慢慢放松了精神,面上带起了浅笑。
原格的脸看上去很平静,但他心里已经冲江晨希的脑门连开了十枪,他执拗地低头望向右手衣袖的袖扣,松松的袖扣成了他发泄愤怒的冤大头,他暗暗赌咒,等它掉下来了他就不爱她了,他说不爱她就一定不爱她。
“指挥官,关小姐已经没有大碍了,手术很成功,这之后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可以康复了。”江晨希检查过后不掩喜悦地转身朝原格汇报,原格的视线从袖扣转到他脸上,没有情绪地点了点头。
“江医生。”关小珺柔和的声音软糯糯地响起来,这一声呼唤叫得两个人男人一个脸红心跳,一个头晕目眩,前者是因为紧张,后者是因为愤怒。
“怎么了,不舒服吗?疼?我帮你……”江晨希立刻转身关切地弯腰凑到她脸庞边认真地问着,他眉头紧蹙,关怀之意异常明显。
关小珺没有察觉到不同,她觉得江晨希只是在进行他身为医生的本分职责,于是没有任何不自在地点头:“是有点疼,你可以帮我想办法止一下痛么?另外,我可以问一下我得了什么病吗?手术是您帮我做的?”
手术的位置实在敏感,如果真的是江晨希做的手术,那自己一定被他全都看光光了,关小珺一想到这个就红了脸,有些尴尬地错开视线不和江晨希对视。
原格感觉糟透了,他几步回到床边坐下,仿佛要证明自己还在这没离开一样不停地刷存在感,不过关小珺大概还是介意他昨晚躲出去了,看都没看他一眼。
江晨希轻咳了一声,脸色不太好地尽量无视原格冷淡敌意的目光,压低声音回答了关小珺的问题:“是我帮你做的手术,你的病……是宫外孕。”
“什么?”关小珺瞪大眼,震惊地看向了原格,原格坐在她的病床边,沉静、干净,一如往日一般,没有一丝异样,她看着他的眼神渐渐空洞起来,他矜持半晌,还是忍不住轻抚上了她的长发,另一手扣着床沿,抿唇露出略显忐忑的神情。
许久,关小珺忽然笑了,她的笑容很轻微,一闪而逝,看起来没有悲伤,她静静地说:“哦,我知道了。”略顿,又问,“那么,手术看起来很成功,我以后怀孕会受影响么?”
江晨希凝眸望着两人相处的样子,声音平板没有起伏:“手术还算成功,关小姐以后还是可以受孕的,但受孕几率比正常人要低一些。”说带这,他看了原格一眼,“另外,你不能再服用避孕药,那会影响你的身体,除非你真的不想再要孩子,否则请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抱歉。”关小珺有些伤感地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