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迎娶为妻?大伙儿说是不是?”
没人响应。这番话说得很不讨喜,哪怕事实的确如此,然而传说之所以为传说,不正是代表着故老相传的美好祈愿吗?又何必计较真假?
且他又以发这等“高论”自得,看上去不免有些哗众取宠的意味,众人自然不去理会。
倒是艄公慢悠悠的道,“那也未必,我等凡人不曾见过,未必这世间就没有。我老汉一辈子不曾出过齐柳二州,但仙鬼传闻也听过几桩。至于人间绝色……”他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船舱的方向,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莫非你也见过不成?”那中年人不以为然的道。在他想来,这山野艄公能见过几个绝色?自然长得好看些,就惊为天人了。但仙人的眼光岂是凡人所能猜度?
有人看不惯他这般,便插言道,“传说真假且不去论,但这一线峡之雄奇壮丽,的确天下少有。今日能得一见,也算不枉此生了。”
无论是远远的看到那一线光亮的所在,还是是乘船通过一线峡时抬头仰望,那种自然伟大而我之渺小,是与别处都截然不同的。再细看河岸的山壁,平平整整,真如被人从中劈开一般!也不怪本地人杜撰出这样的传说。
有了这句话,众人纷纷赞叹起来。那中年人有些不服气,闷闷的坐在那里。
这一段水路并不远,很快船只就靠了岸,众人纷纷起身下船。中年人因为有货物在船上,所以须得等其他人都走了再去搬运,因此没急着起身。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见船舱里有人掀了帘子出来,却是个三四岁大小的男童,端的灵动活泼,玉雪可爱。一身大红色的锦缎袍子,上面挂着长命锁等物,帽子上镶了一块拇指大小的红宝石,也不知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
“远哥儿,慢些走,当心摔着了!”船舱里传出成年男子的声音,又有人掀了帘子出来,却是个眉目疏朗、体格高大的男子,与那男童眉眼间有两分相似,当是父子。他急急走出来,伸手抓住了男童,却并不急着离开,而是转身看向船舱。
中年人在一旁看着,也不由紧张起来。这家人占了船舱,莫非是有女眷随行?
这般一想,心中也生出几分莫可名状的期待,同样看向了船舱。
先出来的是一只手,白皙如玉、五指纤长,将帘子微微一挑,然后便露出了主人的全貌,却是个一身白衣的公子。他身上穿着的是素锦所制的衣袍,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在阳光下走动时,却能隐约看到云纹流转其上,低调奢华。然而这价值百金的衣袍,于这位公子而言,亦不过是点缀之物。
眉如远山、目若点漆、朱唇皓齿、青丝如瀑……这些从前不甚了了的词句忽然都出现在了脑海里,但又没有一个适合用来概括此人。中年男子愣怔半晌,心中才油然生出一股叹息之意:这世间竟有人能生得如此模样!
之后船舱里又出来两个随从,提着箱笼等物跟了上去。直至对方走远,中年人才觉得终于喘过了气,但心上又不免生出一段怅然若失。
艄公在他身边笑道,“这等人间绝色,想必能令仙人动心吧?”
中年人哑口无言。
……
“这些人都在看你。”人群之中,薛蟠不满的对柏杨抱怨。
即使过了数年,两人感情日笃,但他在吃醋上面却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但凡旁人多看柏杨一眼,心就立刻提了起来。
倒不是担心。毕竟柏杨如今甚至不必像从前那般幕离遮面,担心自己这张脸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两人如今也算是有了一点势力,加上背后还有和郡王府和江州刘氏,等闲人不敢招惹。
虽然不必担心,但既然薛蟠介意,柏杨自然也不会逗留。两人寻到来接他们的马车,坐了上去。
赵文远在两人中间坐着,左顾右盼,一脸新奇的模样。这一路上他都是这样,看到什么都感兴趣,竟一点儿没有长途跋涉的疲惫。怪道宝钗都觉得吃不消,和郡王府这位小公爷,精力也忒旺盛了些。
想到那夫妻两个迫不及待的把儿子塞给他,柏杨便觉得好笑。
其实于他而言,有没有孩子差别不大,但宝钗对这件事却十分上心,更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笃定,觉得他会喜欢孩子,所以此次他和薛蟠进京,便非要让赵文远跟着他。
赵文远是宝钗和赵子颐的第二个孩子,郡王府已经有了继承人,这孩子送到柏杨这里来,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自然,赵氏是皇族,名分上肯定不会变,但赵文远既跟着两个舅舅长大,将来孝顺他二人甚至养老送终,也就不觉突兀了。
这番良苦用心,柏杨十分明白,因此也不知该如何拒绝。所以离开京城的时候,事先都没说过,只给家仆留了口信,让他们转达。哪知登了船,赵文远忽然从箱笼里蹦出来了。
才三岁的孩子,独自待在这船上,稍有差池便可能找不见。柏杨一想到这个就心惊肉跳,只能把人牢牢看住,要送回去的话,也不必提了。
倒是薛蟠很喜欢这个长得与自己有几分相似,胆子也大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