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死而已,要多深的恨才敢自毁魂魄?可果真如此,我又是什么? “我不是回来了么?”玉措引诱着问。
“是为她而来。”
“不是的,怎么能这样说?”玉措疑惑,她是指西陵玉措最后娶的那位女子么?
“我试了所有办法,都不能凝聚你的魂魄,最后将你与她的结契,一荣俱荣,一枯俱枯,这样……这样你就真的回来了……每一世,都和她一起回到我身边,无论她是男是女,是人是畜,你都会爱上她……你是在报复我么?”
“下了咒说碧落黄泉,永不相见,我们还是见面了。”
“呵呵。”忽然握住他的肩膀,充血的眼瞳森森地盯着他,厉声逼问,“若不是我拘禁了你的妃子和子民的魂魄,你肯来见我么?你肯么?”
玉措禁不住打了个冷颤,那些亡灵的呼唤是真的?“你……你这是逆天!”
西陵眼里忽然带着噬血的疯狂,“哪又如何?他们来诛灭我啊!来诛灭我啊!天都不能灭我,我怕什么!”
“你……你疯了!”玉措惊怔,接着又被他狠狠地抱在怀中,“玉措啊玉措,你的痴情,能否分我一点呢?纵然再恨我,已经六千年了啊!六千年,沧海桑田,我们生活的时代,早就烟消云散了,你就把恨忘了,爱我一世好不好?”
玉措心阵阵抽搐,“我不是玉措,我能给你全部的爱,可是……你……稀罕么?你的心里,除了西陵玉措,可否能给我一点点位置?”
西陵没有回答,只是亲吻着他的身子,一遍一遍喊着“玉措,我的王”。
明知道自己是替身,他还是无法推拒。天知道,每次看到他,他要多努力才能忍住不将他扑倒。
西陵在他身上攻城略地,势如破竹,一如千年前的晚上。
这场侵略战,玉措被打得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可是光想着自己是被他占领,自己的身上被他烙下记号,就幸福的洒下泪来。
云雨初歇,他满足地低吟,“玉措、玉措,我是如此爱你啊。”玉措闭上眼睛,肖想着那个“玉措”是他,却听到酣甜呼唤,“我的王。”
黄粱一梦,如烟花散尽,只剩赤果果的现实,与血淋淋的人生。
玉措没有哭,他得骄傲容不得他此时软弱。擦掉身上的痕迹,穿好衣服,关上车门,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
打开宿舍门,却看见施哲黑着脸坐在他床上,“你昨晚去哪里鬼混了,怎么……”嘎然而止,因为看到他满身情`事的痕迹,和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他瞬间明白过来了,默然地将他揽在怀中,拍着他的背,无声宽慰。
玉措终于哭了出来,歇斯底里、撕心裂肺,那一刻,他心里有个强烈的念头:想要他的爱,想要被他抱,不是像那些床伴一样的逢场作戏,也不是被当作西陵玉措的替身,而是真真切切的,以玉措的身份,和他相爱。
不知哭了多久,他沉沉的睡去。施哲犹豫了会儿,打来水、解开他的裤子,看到身上的伤痕时,既便早有准备,还是忍不住别开眼,深深地呼吸才能平息怒火,温柔地清理干净,涂上伤药。
抬眼时,透过窗帘的逢隙,看到玉兰花下的西陵,四目相对,顿时电光火石,刀光剑影。
☆、碧落黄泉
天亮时,玉措发起烧来,脸烫得能烙熟鸡蛋。过几天他还有场比赛,这样病下去可不是办法,因那事儿生病绝对不能让旁人知道,施哲没有办法,只能找到罪魁祸首。
西陵听了他的来意后,薄唇紧紧地抿起,眼底是深深地痛楚,一言不发地来到宿舍。
玉措像受伤的小兽似的蜷缩着,略显焦黄的头发柔软在撒在枕头上,白皙的脸因发烧染上红韵,一只脚探出被子外,骨骼纤细的不盈一握,脚指玲珑,实在令人无法想象,这样足竟蕴藏着黑带五段的杀伤力。
掀开被子,见他竟穿着蛾黄色的珊瑚绒连体睡衣,毛绒绒,软绵绵的,胸前一个偌大的卡通小黄鸭头,屁股后面还有个小球球,冷漠如西陵,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将他抱起来,少年柔软的身体蜷在他怀里,令他的心也柔软了起来。
到了车上他用术法替玉措退了烧、治好伤,玉措还沉睡未醒,他静静凝视着他。
其实他和西陵玉措并不是十分的像,他的眉眼没西陵玉措张扬凌厉,眼睛要圆一些,黑一些,却是同样清澈骄傲。他的上唇有点翘,还有两颗小虎牙,很可爱。第一次和自己搭讪被无视后,唇角不自觉地耷拉着,很沮丧。被自己秒杀后,他的眼睛雪亮的,嘴也微张着,像是随时准备扑上来咬自己一口。他忍不住就想逗逗他,活了几千年,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童心。
然而从古墓回来后,他的眼神黯淡了,偶尔有火苗在跳跃,盯着自己的目光像恶狼盯着肉。他知道那是因为他的记忆开始恢复,对自己的恨意越来越浓,终于要结束了么?
忍不住抚摸他的头发,柔柔的,很顺滑。他就像只小猫仔,睡着的时候温驯无害,令人心疼。一但惹醒他,就会量出他的小爪子,狠狠地挠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