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身影。狐之助差点没当场气晕过去。
“审神者大人,请您不要像今天这样乱来。”狐之助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只好加重语气地告诫他。而满腔的愤懑, 在狐之助看到火神安然无恙后也不得不熄了火。
“抱歉啊,狐之助……那个, 各位, 我真的没什么事。但是……”正所谓关心则乱,火神生怕他们的推推搡搡弄丢他好不容易收集齐全的碎片,只好把鲜血淋漓的双手高高举起。
“大将,你的手……”药研虽然个子矮, 但是视力极佳的他是第一个发现火神的手受伤的人。他的话很快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所有的视线一时间全部聚集在那双手——被包裹在内的虚弱灵力。
“……那个莫非是,鹤先生?”
纵然微弱得随时都会消逝在空气中, 烛台切也绝对不会认错那是属于鹤丸的气息。
三日月也同样觉察到了。他轻轻地喟叹一声,低头摸了摸紧抓着自己衣摆, 一脸不可置信的五虎退。气氛有些凝重,就连吹拂而过的微风都像是静止了一样。没有人说话, 在场的所有人都仿佛被单独隔离在一个透明的隔间中,紧绷着脸,消磨着自己的情感。
“狐之助。”
火神举起血仍不断往下滴的手,然后用另外一只手从衣服的内侧拿掏出断刃的两截。
“能修好吗?”他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在长廊的地板上。
“……这是,鹤丸国永。”狐之助用自己的鼻子拱了拱那衣断刃,然后轻轻地嗅了几下,它认出了那个是鹤丸国永。
“碎刀是无法修复的,审神者大人。”
狐之助回答得斩钉截铁。
“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火神眉头紧锁,他用近乎于哀求的语气追问道。
“……审神者大人,很多事情是不能强求的。”狐之助语重心长地安慰道,然后看到火神眼中好不容易升腾起来的光芒又倏地熄灭了。它有些于心不忍,围着那柄断刃又转了好几圈。突然,它发现了那个挂在刀柄上的深蓝色御守。
“审神者大人,或许有办法。”
“什么办法!”火神蹲下身子,眼中期许满满。
狐之助迟疑了一下:“注入灵力强行修复。只是,修复碎刀所需的灵力……对您的身体负担会很大。”看得出来,它已经尽力用委婉的措辞来劝阻,毕竟修复碎刀所需付出的代价远远要比它话语中的寥寥数字要大得多。
但火神是下定决心了的,他准备放手一搏。
“告诉我方法,狐之助。”
“可是……”狐之助欲言又止。
火神用一个自信的笑容打断了它的话:“不试试怎么知道,而且。”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地在那刀身划过。虽说已经断裂,却丝毫不影响刀剑本身的优雅洗练。
“他是我的刀啊。”
狐之助叹了口气,自知再怎么费口舌也无法令对方改变主意。它摇了摇蓬松的尾巴,示意火神跟着它去手入室。
“火神君。”纲吉叫住了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块洁净的白手帕递给他。
“那些碎片放在这里的话,就不用担心弄丢了。”
“但是,会弄脏的吧……”
火神正想拒绝,纲吉却意外强硬地执意让他把那些碎片放入手帕之中。
“弄脏可以洗。火神君,你是不准备要你的手了吗?”纲吉看着火神那被碎片划得已经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的手掌,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他的语气之中还带有隐隐的怒气。
“没错,大将,请先让我治疗一下您的手吧。要是感染的话就麻烦了。”药研见状赶紧顺着纲吉的话说下去。话已至此,火神也就只好依从他们的话。
药研让厚和乱将火神手中的那些碎片放入那块手帕中,然后包好。划破火神手掌的碎片上面也沾染上了火神的血,很快白手帕就渗透出了点点猩红。
火神手上的伤口很深,结痂的部分里面还会有新的血液在不断地流淌而出。而本人看上去一点也不在意,他的痛感似乎都被能修复鹤丸的兴奋中所覆盖了。
站在一旁的一期静静地注视着对方的手上汩汩的鲜血,觉得那颜色像火,但却又比火焰脏橘的色泽要深沉得多。一期在得知鹤丸有概率能被修复时已经缓和不少的脸色,然而在看到火神鲜血直流的手掌后,他的脸色蓦地又沉了几分。
“药研。”一期喊住正揣着急救箱准备跟着火神一同前去手入室的药研,“能交给我吗。”
药研愣了半晌才意识到兄长指的是自己手中的急救箱。他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放心地交给他,毕竟自己的大哥还是很可靠的。
“真奇怪,一期哥竟然会主动要求。”
乱从药研的身后突然冒出来,托着脸狐疑地看着一期的背影。
“别在人背后说话,乱。”药研象征性地说了他几句,然后也赞同地点着头,“毕竟之前一期哥总是跟大将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甚至可以说是防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