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着火的地方快速蔓延到察普老爹周围,把他和两条爱犬笼罩住。
兄弟俩坐在火堆边上,又嚎哭起来。
易弦走到门外,远远望着熊熊燃烧的柴堆,感到一阵怅然。
何田不忍再看火焰吞噬察普老爹的尸体,叫两兄弟,“走吧,老爹已经升天了,别看了。”
兄弟俩红着眼睛,跟着何田回到木屋。
易弦提醒他们,“那两个人的尸体怎么办?”
他们俩是完全没注意的,弟弟说,“要不,埋了?”
察普哥摇摇头,“不行。咱们这是在林子里,你前脚埋了,后脚就有动物给挖出来,别再引来熊!拖到河边,跟那三人一样,扔河里。”
他们家平时饮水是用附近山涧里的水,去河边要走上二十几分钟,他们也没养大牲口,要是背两扇猪肉到河边还好,要是把两个壮汉的尸体背到河边,想想就可怕。
所以察普哥很快放弃自己提出的这个办法。
“要不,也烧掉?”察普弟问。
“不行!他们身上跟马蜂窝一样,烧了让他们变成凶煞缠着我们?”察普哥咬牙切齿,“我恨不得把他们剁成肉酱!恨不得把他们撕来吃了!呸!烧了?浪费我的柴火!”
易弦看看他们家的猪圈,“你们现在有多少头猪?”那些猪大概是饿了一天了,不停发出叫声,几头刚被捉住不久的野猪还一直撞猪圈的木门。
“八头。”
“全是大猪?”
“嗯。五头公猪,一头去年的阉猪,还有两头母猪。”去年养的小猪全都被压死了,所以今年察普一家又重新捕了很多野猪。
易弦指指那两个匪徒的尸体,“把他们衣服剥下来,尸体砍成块,扔到猪圈里。”他转过脸对何田说,“你去做点吃的吧。”
察普兄弟从前怕易弦,但偶尔还会冒出些坏心思,被易弦锤了一顿之后会老实一阵,但不久就又冒坏心思,可这夜之后,他们再也不敢有什么想法了。
他们被易弦对人体构造的理解给吓着了。
怎么切割才能出血最少,遇到肌腱、关节刀子要怎么走,他全都清清楚楚。最可怕的是,他站在一边指挥他们时,平静得就和他教他们怎么往自动喂食机里添草料,怎么处理兔笼里的粪便一样。
兄弟俩心中隐约有个想法,也许,对易弦来说,杀人分尸,就和平时干农活儿一样。
猪圈外面的地上铺着两层草帘子,上面还残留着一些血迹,放在草帘上的两具尸体一会儿就不见了,猪圈里不断响起野猪们啃咬食物的声音。
兄弟俩心惊胆战,易弦却好像一点不受影响,看到他们一直盯着他,淡淡说,“再去架个柴堆,把他们的衣服、行李用草帘子裹了,一把火烧掉。”
不久之后,夜空下,林子边上又升起一堆火。
火堆熄灭后,五个人来过的痕迹,消失得干干净净。
☆、黑布丁
110
再次遭遇“淘金客”的经历给这个春天蒙上一层淡淡的阴影。
他们有精良的武器, 有明确的目的, 最令人担心的是,他们是有组织有计划地前来探险的。
这些人一定还会再来。
这些人再次出现时, 何田和易弦还会像前两次一样幸运么?
何田不知道。
能够确定的是,她,易弦, 察普家两兄弟, 这附近其他的山民、猎人,村子中的人,很难正面对抗一队训练有素拥有精良武器的匪兵。
猎人们的武器无论是准确度还是火力都没法和匪兵们的相提并论, 也没人受过专门攻击人的训练,但他们也并非完全没有优势。森林、沼泽、湖泊、错综复杂的河道,对山民们来说只是自己家的后院,对不熟悉地形的人却处处都可能是致命的陷阱。
而且, 来打探淘金路线的匪兵们只能在春夏季前来,一旦天气变冷,即使有老练的山里猎人领着, 这片雪国也到处布满死亡气息。
而现在,何田能做的, 只有在春光依然明媚时抓紧时间,做好迎接下一个寒冬的准备。
从现在开始, 她和易弦外出时,随身携带的就是从匪兵那里缴获的武器了。为了适应新武器,何田在家附近的林子中练习了几次。在易弦的指导下, 她很快学会了使用瞄准镜,快速拆卸更换弹夹,适应了后坐力。
距离约定好的日子还有一周时,他们又去了一次三三家。
他们到的时候是正中午,三保也刚到家,三三的两个小学徒做好了午饭,正往厨房外端。三三吩咐一个年长些的小女孩,“再做两个菜,馏一笼馒头。”何田连忙摇手,“我们路上吃过了。是觉得午饭时三保哥肯定在家才这时候来的。”
易弦问三保,“三保哥,我这次是想再买点石灰,上次的事你和萨沙说的怎么样了?”
三保手里捏着半拉馒头啃一口,“说了!萨沙是愿意的,待会儿你们去他家刚好跟他商量下学费怎么收。他这会儿也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