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可不是一下子就把这些剪修好,那还不得把他累死,他是每天剪一点儿,每天剪一点儿,把这些青草一直控制在某个高度,这样既达到锻炼的目的,又累不着他,完全当作个乐趣干了。
卫成虽然对西远懒人想的这个懒法儿比较无语,不过,看效果还不错,就没有反对。
这片草地,他们俩,每天茶余饭后,没事儿喜欢来溜达溜达,连奶奶有时候都会过来瞅瞅,用老人家的话说,这草绿莹莹的,瞅一瞅,心里都跟着敞亮。
“回来了?”西远一手拿剪刀,一手擦了下额头的汗,笑着跟卫成打招呼,想跟另外俩人打个招呼,没认出来是谁,不过,既然卫成能领着人回来,关系一定不一般。
“嗯,这是李二和宋三,你在永宁关见过的,我那俩结义兄弟。”卫成一看,就知道他哥没认出来,连忙给说明。
“西大哥!”李二和宋三给西远抱拳施礼,西远手里拿着剪刀连忙回礼。
看见西远后,宋三眼底的神情又暗了暗,这个人,比他大六七岁,如今看着,却比他还要年轻。
距离当初永宁关见过,过去了近十年,西长关的模样却没有啥变化,一点都不像三十多岁的人了,十载光阴,在这个人脸上找不到一点儿痕迹。不仅如此,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气更好,神态更悠闲,更具味道,更耐品了。
这样的神态,只有环境安逸生活幸福的人才会有啊!
反观自己,比人家年轻那么多,面颊却早早染上了岁月的风霜,心态也老了很多。
而大哥卫成,更是一副对生活满足得不得了的样子,满眼满脸满身仿佛都写满了我很幸福我很快乐这样的字眼儿。
这样一对幸福的人儿,他宋三有啥本事,有啥自信去掺合一二啊!
如果说没见到西远前,宋三心里对卫成之间的感情未尝没有一点点希翼,而见到西远后,那点微弱的希望之火,则彻底熄灭了。
人家俩人之间,那一对视间的心有灵犀,外人是无法插足的。
这世间,原来真有这样的一对人,不但在一起了,还能够一直幸福快乐过着日子!
“过来,叫李叔宋叔。”几个孩子这时跑过来了,卫成叫小家伙们喊叔,并且把自家几个娃介绍给李二和宋三。
“走吧,饭菜估计好了,咱们吃饭去。”西远把大剪刀递给过来的周叔,在草地边缘的水盆里洗了洗手,招呼大家道。
“哦,吃饭喽,吃饭喽。吃酱牛肉喽。”几个小家伙一边喊,一边往院子里跑。
“这几个淘小子,跟小马驹似的,真招人稀罕。”李二嘿嘿笑着称赞道。
“淘的没边儿,隔几天就得提溜过来训一顿。”卫成和哥哥并肩往前院走,回头跟李二道。
“淘点才好呢,都说淘小子出息人。”宋三回过神来接话道。
院子里,饭桌已经摆好,王伯听卫成的吩咐,把西远酿的高粱酒拿出来两坛子,就着傍晚的微风,几个人边吃边聊。
“呦,这是老相好的追你来了?”李二宋三走后,夜晚的灯下,西远酸了吧唧的道,他就不信,卫成看不出来宋三对他有意。
“没事儿,明儿我教李二两招,你就不用瞎吃醋了。”卫成笑嘻嘻的亲了下西远。
“去,一股酒味。咋?李二对宋三有那个意思?”西远大巴掌把卫成脑袋推走。
“当然,不然,多好的兄弟,也不至于形影不离不是?”卫成一副胜算在握的模样。
“你有啥招?”西远经不住好奇心驱使,凑近了问道。
卫成:“想知道?”
西远:“嗯。”
卫成:“想知道啊,”卫成拉长了声,“不告诉你。”
西远:……真想大巴掌呼死他。
不管西远怎么追问,卫成都不说,后来西远使了必杀技——嗯,唱了一首情歌给卫成,然后,陶醉在歌声中的卫成,稀里糊涂就把心里的招儿秃噜了出来。
“还能啥招,把人往炕上一摁,先把事儿办了。挖到篮子里的菜,宋三再折腾也跑不出李二手掌心儿了。我跟你说,这招非常灵。”卫成神神秘秘,顺嘴咧咧呢,突然感到气氛不对,怎么有些冷捏?
“好啊你,卫长山,当初是不是就用这招对付我的?”西远炸毛了,双手掐着卫成的两腮,恶狠狠地道。
“哦哦,不素(是),不素(是),咱那素(是)成滋说这(情之所至)!”卫成急忙辩解,不过腮帮子被掐,话说的不清楚,很不具备说服力。
……
两个人打打闹闹了大半夜,老夫老夫了,西远也不会掐着小辫子不放,所以,最终还是形式一片大好。
不过,卫成跟他哥面前,还是连着几天嘴里涂了蜜似的,话说的要多好听有多好听,听的西远都觉得浑身腻得慌了。
这天,卫成回来,神神秘秘地跟他哥说了俩字:“成了。”
西远:“啥就成了?”这没头没脑的,啥玩意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