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先往东,连同江南,路途不远,现在的储备量,应该足够了。”
玲珑点了点头,这才知道他的打算,“这样也好,一旦联通江南,有了王府的支撑,军粮想必也不用愁了。”
他说是,又听见她不无担忧的嘱托,“那你一定要小心,我,我在这里等你,若是方便,记得送信来给我。”
他坚定的道,“一定会的,放心,我一方便,便赶回来看你,此地留有军队,又被群山护卫,应该是安全的,只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粮田里的事,我会安排人盯着,你不要太辛苦。”
心间虽然被离愁塞满,但听他提及粮田,又充满了希望,玲珑连连点头道,“你放心去打仗,再过三四个月,咱们的粮食便能收割了,咱们的粮种都很不错,没有意外的话,今年必将迎来丰收。”
这是她一手促成的事,眼看着一步步成行,此时提起来不由得两眼放光,慕容啸由衷的道,“你是最大的功臣。”
说着想起她还没吃饭,又赶紧给她夹菜,“你快些吃饭,不然要凉了。”
说话的功夫的确耽误了吃饭,但离别在即,她此时一下没了胃口,怕他担心,才勉强吃了几口,饭毕,又张罗着帮他收拾东西。
慕容啸沐浴出来,却见她还在收拾,不由得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捞在了腿上,道,“军中一切都有,不用太操心,你忙了一晚上了,快来歇一歇吧。”
他身上有未散去的湿气,发梢还有些滴水,玲珑叹道,“现如今同从前不一样了,你可是有家室的人,不要那么任意,时时刻刻想着,我还在这等着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好好回来见我……”
从前只听说打仗凶险,但经历过一次他受伤,她心里由衷地害怕,他已经几乎要废了一条胳膊,要再有个三长两短,那可要怎么办?
他亦明白她的担心,正了正神色,认真的保证,“你放心,东面的那几处城池防守不强,并不难打,我保证,一定会好好回来看你。”
她只好点了点头,却又忍不住拿了块帕子,要为他擦头发。
慕容啸一愣,而后抢过她的巾布,自己擦了起来,三下两下的将帕子一扔,又赶紧伸手将她捞进怀里,道,“咱们的好日子才开始,我怎么舍得叫你心疼?”
她点了点头,伸手描摹他如画的眉眼,喃喃的道,“你知道就最好了,伤在你身,疼在我心……”
这幅面容实在俊朗,她说着,忍不住仰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只是原打算轻轻一吻,还有话要说的,哪知未等分开,却被他追了上来,他在她唇瓣间呢喃,“娘子……明早就要离别,时间不早了……”
随着话语,渐渐将她压在了床褥间。
吻似海水,一层层将人淹没,玲珑脑间一片迷蒙,原本要说些什么,此时全都忘了干净。
只好随了他的节奏,一下一下,摇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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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勇毅侯府。
去年八月进京,时至今日,已经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
眼看春日渐深,新宅里已是杨柳依依,但孟府里的主子们,却久未见笑颜。
早起,晚辈们照旧来给老太太请安。
问过好后,侯夫人张氏道,“娘,昨日三弟与弟妹前来拜见,您没叫见,方才他们又派人来递了帖子,说一会儿要来看您呢。”
孟老太太摇了摇手,答得干脆,“不见,叫回去吧。”
张氏只好道了声是,心里忍不住替三房叹息一声,虽说是血浓于水,但上回四丫头着实把老太太给得罪狠了,老太太这是打定主意要与他们划清界限了啊。
正这么想着,又听老太太问道,“二丫头一家子到了没?今年春闱虽延期了一个月,但时间已经不多了,莫要耽误了才是。”
张氏答说,“他们半途来过信,左不过三五日的功夫了,娘放心,原本兰儿还想一同跟来看您,实在放不下家里,这才作罢的。”
孟老太太叹了口气,“来做什么?好好在临安待着吧……”
说着眉头一紧,满是担忧的问道,“三丫头至今也没个准信儿,不知她现如今过得如何……”
去年冬,绍兴沈呈曾来信慰问孟老太太,信中隐约提到,玲珑现如今离开临安去了别处,具体位置并不清楚,但人该是稳妥的,才叫一家人稍稍放了放心。
然而她孤身一人,不知去向,实在令人牵肠挂肚,孟老太太也因此,许久没有笑过了。
孟阔闻言安慰道,“娘放心,三丫头是个聪明的,一定平安着呢,只是现如今不方便与我们联系罢了,再说,现如今的情况,她离得越远越好。”
如若不然,那时进宫的,可就非玲珑无疑了,但她又如何再度入宫?
张氏也在旁边劝,孟老太太只好点了点头。
玲珑的事暂且放下不提,老太太还有别的操心事,转眼看向长子,问道,“自来京之后,皇上表面对咱们恩宠有加,但一直未曾对你重用,可见心中还是有些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