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壶下面垫的是书本。
桌子上堆满花花绿绿的糖纸。
一排小短裤挂在书柜上面。
杯子在地上左右摇摆。振幅运动。
水池里泡了一条短裤。
板凳上挂著浴巾。
衣柜是空的,床是满的。
地面上摆了一个碗,碗里的汤干了,一支汤匙头朝天倒在里面。
至於被子,永远不叠。
而贝利尔,光著身子,趴在那堆铺满衣服且永远不叠的被子里,吃香蕉,看书。
一排蝙蝠挂在窗口处,顺著窗沿围成一圈,好奇地往里面张望。
真是恶心透了。
玛门冲过去,抓过贝利尔的香蕉。贝利尔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往嘴里喂,结果吃了个空。
贝利尔抬头看看玛门,笑了。"哥。"
玛门也笑了。"亲爱的,为什麽不搬到干净一点的地方去呢?例如说,猪圈?"
"如果哥早几天回来,这里的条件就会比猪圈好了。"
"贝利尔,我问你,你几天没洗澡了?"
"我才洗的啊。"
"告诉我具体时间。"
"星期二。"
玛门终於抓狂。"贝利尔,你这懒猪!你三天没洗澡?!"
"不是三天。"贝利尔想了想,"是上个星期二。"
玛门再无法忍耐,提著行李回娘家。
贝利尔忙跳下床,挡在玛门面前:"哥,你别走。我没洗澡,可是我有洗脸洗头刷牙洗脚。而且我都只穿短裤睡觉,身上没汗。"他指了指自己的小裤衩,"短裤我是要洗的。"
"立刻给我洗澡去。"玛门想扔了他的香蕉,但是看到满出来的垃圾桶,憋著一口气,塞到他手里,"吃完就去!"
"哦。"贝利尔咬一口香蕉含在嘴里,右脸上鼓出个泡泡,泡泡转啊转,转啊转,转得人特想抽他。
玛门扔了东西开始收拾房间。先倒垃圾。
几分锺後上来,贝利尔拿著香蕉皮,巴巴地看著他。
玛门扯过香蕉皮,扔进垃圾桶。
再擦桌子。三下五除二。
贝利尔笑。"果然是这样啊。"
"什麽?"
"我以前认识一个阿姨,她说男人干家务活不行。擦桌子都是这样。"贝利尔在杯底周围擦了一圈,"从来都不擦杯子下面。"
"你到底想表达什麽?"
"男人都很懒。越懒的男人越男人,打扫卫生的男人都是娘娘腔。"
娘娘腔的脸色很难看:"那,请问一下,男人中的男人,你的浴巾什麽时候洗的?"
"上个月。"
娘娘腔把衬衣脱下来,扔在贝利尔头上,还拉飞一颗扣子。"浴巾拿给我洗,你给我用这个擦!"
贝利尔拿著衬衫闻闻,又撑到玛门身上闻来闻去。"哥,你好香。"
"蟑螂也很香。只要你拿自己当参照物。"玛门拧了他的头,把他踢进浴室。
半分锺过後,一条浴巾扔出来。
玛门捡垃圾的动作进行到一半,卡了半晌,再继续。
一个小时後,天黑。贝利尔洗完澡出来,唱片机下压著金色的大盘,缓缓转动,柔情的钢琴乐在屋内回荡。
床头的蜡烛摇晃。
玛门已经在做最後一道工序,叠被子,头也没回就说:"去找两盘节奏快点的唱片来。我听这个想睡觉。"
贝利尔看看高高的柜子顶:"快一点的?可我都没听过。"
"随便拿一盘试试。"
玛门叠好被子,往椅子上一坐,轻轻喘一口气。但一看到贝利尔,又无奈了。
贝利尔正在痛苦挣扎中。
柜子太高。
玛门刚想去帮他,却呆住。
贝利尔用他的衬衫擦了身子後直接穿上,衬衫因湿润半透明,还只扣了两个钮。最要人老命的是,到玛门腰的衬衫刚好盖住他的臀部。
贝利尔踮脚去拿,拿不到,刚想回头叫玛门,却看到玛门在他後面。
一看玛门过去,就知道他的目的不是帮贝利尔拿东西。
打横抱起贝利尔,扔到